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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地板上浸水的书籍成为了林亦的落脚点，让他得已向着玄关接近。
每跨出一步，等到身体重心彻底稳定后，他都得蹲下身子，用手中的书籍向前铺设新的落脚点。
每当这时，林亦拿着书籍接近水面的手掌，皮肤总会感受到一股寒意。
明明他戴着女士丝质连臂手套，明明四周围气温正常，可那寒意随着手掌接近水面，变得越加的阴寒，让手臂上的汗毛都不自觉的竖起。
林亦的动作没有丝毫减缓，离开这里的决心非常坚决。
从一开始他便对于出现的任何异常之物保持百分之两百的谨慎，所以除了手掌肌肤感觉到的温度异常外，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林亦将两本书籍放置在身前，没有溅起丁点水花，站起身，这才有空环视周围。
“速度还是太慢了。”他摇头，对现在的进度感到不满。
客厅中的水还在上升，在他的身后，上升的水流已经侵入卧室。
可他现在的速度已经是最快了，不可能再提升，除非是以牺牲自身安全的为前提。
地板上的水，放置书籍时可能溅起的水花，再加上他不可能时刻抱着好几本书籍前进，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拉动身后的椅子，种种因素导致速度减缓。
在心中默默计算进度的同时，他手上的动作不慢，将身后承载书籍的靠背椅拉到身侧？这才抬脚，朝前跨出一步。
站稳后，林亦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再如何对现在的进度不满，该做的还是得做。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虽然有一定的风险，却比另外一条道路要来得安全许多。
在林亦于客厅中一步一步在客厅中挪动步子，以缓慢的速度向着玄关接近的同时，他所注意不到的角落中，更多的水流渗出。
是浴室的淋浴喷头，是马桶的水箱，在无形力量的作用下，水流从中涌出，汨汨流淌。
“不对，水流的速度还在加快！”刚往水中放下书籍的林亦，眼睁睁的看着水线上升。
以每本书籍的厚度作为参照，他可以知道水线正在上升。
一开始的水线上升，是极不明显的，极易被忽略。现在，则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整个房屋的排水系统，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再如何密闭的空间，也不应该连一点缝隙都没有，可以牢牢的锁住存在的水流。
只见水上升，不见水下降，是真的连一个宣泄的孔洞都不存在吗？
未必。
林亦心头笼罩的阴霾越来越浓。
所以他最讨厌科学所不能够解释的现象，例如现在，除了加快手上的动作，他什么都做不了。
“滴答，滴答，滴答…”
耳边水珠坠落时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
是厨房，是厕所，是浴室。
借助耳朵，林亦在客厅可以辨认声音具体的来源。
密密麻麻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搅得人心烦意乱。
林亦突然想起在厨房时，水槽上方漏水的水龙头。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正常现象，因为有些家庭水龙头出现细微的损坏时会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