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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钟。莲花乡卫生院二楼西侧的病床上,我全身哪儿都疼,特别是头疼欲裂,上方倒挂着玻璃药瓶,一滴一滴的液体正顺着导管输入我手背的静脉里,头上裹满了纱布,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一道细微熟睡的鼾声。
想转头好难啊,好像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就连张口说话的权利似乎都被剥夺了,左侧病床上,海莲面向我斜靠在枕头上,被子滑到肋下,蓬乱的头发被血液粘连在一处,右眼眉外侧红肿凸起,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似乎随着呼吸一翘一翘,脸颊上仍挂着风干的泪痕,睡梦中还带着悲切的表情。
我静静地看着,似乎心中涌起了一股温暖,却又被胸前突然的刺痛吞噬,我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却一下把海莲惊醒了,她连忙掀起被子起来,俯身到我眼前,欣喜地看着我说:“你醒啦!你当时怎么那么傻啊!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啊。”
转而又被自己的话说愣了神,静静地看着我,与我的目光对视,仿佛又穿越了一个世纪。然后,她回过神来,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我艰难地轻“恩”一声,却仿佛牵动了全身疼痛的闸门,不由闭了眼锁紧了眉头。
海莲连忙说:“你什么都不用说,知不知道你差点丢了命?你头上缝了十二针,有轻微脑震荡,左侧肋骨断了两根,对了,医生交代,你如果醒了,就让你向左微微侧身,便于肋骨长合伤口,来我给你垫个枕头。”说着海莲就拿了刚才她依着的枕头,走到我右侧病床前,掀开被子,扒着我的后背慢慢用力向上掀,逐渐塞进来一个枕头,疼得我又紧皱眉头,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渴么?我给你倒杯水吧?”她想起来又问,我轻摇了下头,她走回我左边,上下查看着点滴又说:“你还有左侧脾脏轻微破裂,如果伤再重一点,你就没命了!”说着又无声地留下了眼泪。
见我看着她蹙了眉,她赶紧抬手抹着眼泪,又说:“你这都是为了我,我,你怎么这么傻啊!”她抽噎了一下又说:“这次咱单位一共有七个人伤得比较重,他们都拍了X光,伤口抹了药,或拿了消炎药片,张书记发话给他们放了假,都回家了。”
海莲给我掖好被子,又回身倚躺在左侧床上,拉上被子,侧身看着我又说:“只有你伤得最重,我也只是轻伤,头皮、后背有些疼。本来李书记要安排小宋今晚来照顾你,我想他平时睡起觉来,喊都喊不醒,怎么能照顾好你,我就自己留下来照顾你,再说,你这是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海莲说着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
过了一会又絮絮地说:“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破坏选举行为了,已经构成了性质恶劣的群体伤害事件,上级都非常重视。区委已责成启阳公安区局和乡党委成立联合专案组,对湖北村这次参与打砸的人尽快甄别,严厉追究首要分子的刑事责任,提交法院顶格处罚,早晚会给我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