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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社局,全称是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
“怎么申请啊,我们不懂。”女人说。
“梁律师,如果我们委托你给我们办这案子,要多少费用?”男子试探着问。
“这?”谈判进入到了律师最关心的实质阶段,可粱思格一下子懵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涌上心头。开多少好呢?几千?还是几万?她犹豫着。
“我们谈价,一定不要用低价来招徕客户,搞恶性竞争,人家并不会因为你价格低就请你,相反,如果你价格太低了,人家反而会认为你能力不行,本来准备请你的,反而不请了。”史主任常说。
王阳也经常说,“当事人请你办事,是要把事情办好,办好了,收费高点,人家不会在乎,办不好,就是免费,人家也会一样怪你。所以,谈价时,一定要狠,不要怕吓着人家,据我了解,目前还没有因为律师开价过高而吓死客户的,再说,就是吓死了,也不用承担责任。”
嗯,豁出去了。家里正要钱呢,妈妈的病不能再耽搁了,得马上动手术,暑假一过,妹妹就要交学费和生活费了,那可都不是小数目。还有,同事们的钱也不能老欠着,李银文的一万也要还了呀,老拖着不还不行啊。收两万吧,要是王律师在,绝对不会少于三万的,当然,自己还不能和他们那些资深的大牌律师比,不过,收两万总应该是可以的吧。可是怎么跟他们谈呢?直接说两万吗?不行,王律师说过,想要收两万,你就得说四五万,得留出人家砍价的空间,客户都有砍价的习惯,而且他们都有一种是价还一半的心理。
粱思格定了定神,不敢看两个人的眼,麻着胆子说:“这个案子,按照律师的收费标准,得收四万。”
“怎么要这么多呀?”男子瞪大了双眼,张开的嘴没有再合拢。
“我们是按省物价部门的文件收费的,没有多收啊!”
“什么?四万?还是按文件来的,不如你直接去抢银行吧!”女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蜡笔小新似的眉毛倒竖起来,拉起老公,凶巴巴地说,“走,这是家黑所,小小年纪,就这么心黑。”
“别走啊,可以再商量啊!”粱思格站起身来挽留。
她的挽留是徒劳的,女人拉着老公头也没回,扬长而去。
客户走了,走得那样义无反顾,那样决绝,只留下她颓坐在办公椅上,胸口像压着冰块,透心的凉。
“早知如此,何必开这么大的口呢,只要他们愿意,就是五千也行啊,眼看月底了,还没做一单业务,妹妹的生活费没有着落,欠所里同事们的钱什么时候还啊?”她恨恨地想,眼泪在眶里不争气里打着转。
案子!案子!案子!
她日思夜想的案子,就如小孩子吹着玩耍的闪着迷人色彩的肥皂泡,在眼前袅袅漂浮,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莫名其妙地“啪”破灭了,一起消失破灭的,还有她律师的梦想。
“哎,为什么案子到我手上就跑了呢?为什么史主任王阳收费那么高,人家还趋之若鹜,生怕他们不接呢?史主任的事,可都是我做的啊!”她近乎悲愤地想,颓然坐到椅子里。
“思格,粱思格。”她听见李银文叫她。李银文和她同年,又是同学,两人一起过司法考试,一起到正肃所实习,一起拿证,是铁杆闺蜜。不过,两人同年不同命。李银文是天生的富贵命。今年,李银文一拿到律师执业证,她爸爸就立马给她买一辆奔驰C260,说是做律师和做生意一样,也需要门面,门面不怎么样,生意一定好不起来。要想做一个成功的律师,就得先把门面装饰好。律师的门面是什么呢?就是你出行坐的,身上穿的,手里提的,行头上了档次,你和人家谈业务,气势上就已经压倒了对方,人家首先从心里上就觉得要请你一定不会便宜。要是连车都没有,衣着打扮也很随意,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业务不行,就不肯出高价,你自己也会心虚。开着奔驰提着LV和人家谈业务,那才叫有面子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