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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隐部,丑时已过大半。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而来,暖意盎然。
已经准备快有两月之久的隐部,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全员集合。
刚迈进正厅一步,腰间皆魂刀便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并非是有妖魔的气息,而是屋子里充斥的敌意,让余火腰间皆魂刀,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
最先闯进视线的,乃是坐于最外面的庭梅,她穿着阴阳家传统的道袍,不过却并非绣有阴阳图案,系着长长的马尾,眉心有一点黑色的菱形刺青,面容犹如泥塑的娃娃,加上天生的婴儿肥,倒是显得十分可爱。
庭梅低着头,双手立于身体之前,有淡淡的黑白雾气正与双手间徘徊,对余火的出现,似乎并不在意。
余火对少女外貌的庭梅,已有五十岁年纪的事情,并不觉得惊奇,毕竟家里还住着一位少女身躯的千年老妖怪。
少女一旁,坐姿端正的老头,倒是让余火有些意外。
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脚下的布靴也已经破旧不堪,腰间缠绕古荡的布袋,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孔带着笑容,雪白的发丝尤为凌乱。
若不是他坐在隐部正厅,余火甚至会认为老头便是皇城内的拾荒者,不但给人的感觉普通,身体散发的气息,也十分普通。
不过和曾柔的亲切不同,老头给人的感觉,可并非是平易近人。
余火认为,这样的人,更加可怕。
此平凡的老头,便是凡尘之中,唯一的毒师,华川。
“你可算是来了,若再没妖杀,我这三把刀可就要生锈了。”
坐在老头对面的马泽,言语戏谑,表情随便,但看着余火的目光,却并不友善。
他一身江湖打扮,背着已经有些破旧的斗笠,右侧腰间挂着酒壶和一把长刀,而其余两把长刀却是横于腰后。
只瞧一眼,便知三把刀皆为名器。
曾柔站于正厅中央,而一侧主位木椅上,正蹲着一位身穿锦衣的瘦弱女子。
此女名为夜行,一身黑装,面掩黑布,额头绑着黑色的束带,腰间一把通体银色的短刀,一尺长短。
夜行装束尤为奇特,整张面孔只露出她那一双十分特别的眼睛。
锋利如刀,尖锐如鹰,其目光蕴含冰冷异常的杀意,仅一个眼神,便可让人心生惧意。
余火觉得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般特殊的武人。
叶良径直走至正厅一侧,并未在意夜行的无理。
毕竟是掌管儒家圣院的读书人,场面话自然不可避免,说起来头头是道,三言两语便代入情绪,就连一直心不在焉的庭梅,都将视线看向叶良。
而蹲在叶良一旁的夜行,全程盯着余火,看得余火,多少有些不自在。
并非是怕了,单纯只是不自在而已。
大夏一百九十三年夏,隐部正式成立,并未有任何气派的仪式,只是一场针对于魔道的会谈。
“凡入魔道者,无论凡胎,魂魄,皆可杀!”
叶良声音响亮,一股浩然正气,瞬间充斥整个大厅。
马泽舌尖舔舐一圈上唇,双眼显露戾光,对此尤为兴奋。
“各位不必担心沾染因果,皇城冥部已和冥河达成协议。”
马泽紧忙说道:“何必那么麻烦,魔道而已,还谈因果,冥河这帮小鬼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马泽的话,倒是让余火得以解脱。
夜行视线从余火身上移开,瞪向马泽,声音与眼神一般,冰冷至极。
“莽夫。”
用“莽夫”称呼封刀人,完全就是对封刀人的一种侮辱。
一脸凶相的马泽立刻站起身子,一只手已抵在佩刀刀柄,迎上夜行目光,怒呵道:“偷鸡摸狗之辈,哪有说话的份,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若不是那天曾柔妹子出手护你,你现在早就被我大卸八块了!”
夜行伸出一只又细又长的雪白手掌,说道:“总管大人,我拒绝和莽夫一同执行任务。”
叶良一笑,说道:“这可由不得你,没关系,若离了皇城,你俩尽管出手便是,无论谁死了,封刀仪式我都会给办的极为敞亮。”
曾柔无奈,脸色算不得好。
庭梅别过视线,伸出两掌,继续她的阴阳冥思,显然是对夜行和马泽的拌嘴,习以为常。
同住一个屋檐下,若是想动手,早就大开杀戒了。
毕竟封刀人没机会出刀,太无聊了,两人拌嘴,不过就是想找点乐趣罢了。
看着此时正厅的气氛,余火心平如常,虽然与曾经的替天司气氛大相径庭,但若心有大道,便勉强可算的上是同道中人。
不觉间,那名叫华川的老头向余火靠近一些,站于一侧,笑了笑,说道:“小子,你这把断刀,不一般啊!”
余火不知该如何接话,又不好对一位长辈轻轻点头,便挤出一个无比生硬的笑容,算是礼貌的回应。
“老头子我被人叫了半辈子的魔道,如今加入隐部,专杀魔道,还真是有些讽刺。”
华川的名字余火并不陌生,毕竟是大夏国头号通缉犯,恶迹斑斑,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没少干,不过对妖却是恨之入骨,即使制毒,却从不染指妖物。
这几十年因活动于尸瘟横行的雾城,便再无几人提及,但毕竟是唯一的毒师,又是医圣华仙儿首徒,一般的术士皆会听闻其名。
“小子,我看你根骨体魄极佳,若是跟老头子我研制毒药,不出两载春秋,定会百毒不侵!”
“不必了。”
华川被余火立刻拒绝,也不尴尬,干笑两声,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