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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是无知者无畏,听着山上的枪身渐渐消停,不听英子的劝阻跑出去接着喂猪。她很难理解,嫂子上吊时都不怕死,眼下不过打几枪咋就吓成那样?只当是过年时放鞭炮,比放鞭炮热闹多了。
罗大槐收拾收拾也准备出去卖豆腐,英子冲他尖叫了一声:“你哪儿都别去,老实在家呆着。”
罗大槐满脸的愁容:“做好的豆腐不卖掉,白瞎了十几斤大豆。”
英子光脚跳下炕,死命拉住罗大槐的胳膊,带着哭腔恳求:“白瞎就白瞎,你要是出啥意外我跟孩子可咋办?”
“我的小祖宗。”大槐娘也跟着下了地把英子拉回炕上:“怀着孩子,咋还能连蹦带跳的?”
罗二槐匆匆赶回家,见嫂子神色异常便问哥哥:“嫂子这是咋地了?”
罗大槐说:“山上打枪把她吓着了。”
罗二槐说:“听于大叔说,是城里面抓人,追到咱这儿,打死两个跑了一个,正在四处搜山。于大叔让我一会儿带几个人到山上把那两个死人给埋了,我特地跑回家告诉你一声,现在城里很乱,这几天先不要进城,在家陪护好嫂子,嫂子怀着咱罗家的根,不能让嫂子担惊受怕。”
罗大槐嘱咐弟弟:“你虎了吧唧的多加小心。”
英子经历过战争,自以为懂点常识,也提醒二槐:“听见枪响赶紧趴地上,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乱跑就成了靶子了。”
渡边一雄临死前的一幕再次在她眼前闪现,她不希望也发生在二槐身上。
罗二槐答应了一声匆匆地走了,英子隔着窗户望着二槐天不怕地不怕的背影,慌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个小叔子总是在她面临危机的时刻出现,给她带来一种难以言明的安全感,也让她多出一份奇特微妙的牵挂。
成亲后没多久,英子独自一人去山上割草。庄稼长得快有一人高,田埂上的青草也长势茂盛,割下来在毒日头下快速晒干,新鲜的干草打成糠是喂猪喂鸡的好饲料。成亲后罗大槐不再让英子进城,杏儿便跟了去,大槐娘想跟英子上山割草,大热天的英子没让,她有独自上山的胆量。
天气炎热,英子只穿一件短袖小褂,割了一会儿身上的热汗便湿透衣衫,直起腰擦汗的功夫,她看见田埂的另一头蹲着一个本村三十好几的光棍汉,流着口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朝光棍汉轻蔑地笑笑,挥挥手中的镰刀以示警告,弯腰继续割草。
没想到光棍汉被她激怒了,窜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庄稼地里拖,鬼迷了心窍饿狼一般:“日本小娘们,让俺也稀罕稀罕你。”
英子手中的镰刀毫不留情地朝抓住自己的黑手砍下去,那只黑手松开英子躲过了致命一击,色胆包天又上手抢夺她手中的镰刀。英子一边挥舞着镰刀不让光棍汉靠近自己,一边大声喊人。
危急时刻,罗二槐如一头发怒的豹子不知从哪里及时冲过来,只一拳便把光棍汉打了个乌眼青。一个刚成年的半大小子跟一个成年人对阵完全不占上风,罗二槐很快被打倒,一声不吭爬起来冲上去再次被打倒,最后被光棍汉压在身下,英子用镰刀头猛击光棍汉的脑袋才替他解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