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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回头想想自己和老头子,却贫瘠的如同一片不长草的沙地,一阵风吹过漫天沙尘,没有留下任何可值得回味的片段。夜间孤寂难耐时,她常常把那个男人引入自己的梦中,醒来时愈发地感到孤苦悲凉,如同此时此刻,她只有眼热眼馋的份儿。她没话找话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大槐娘瞎唠一气。
歇息了片刻,罗大槐拿起了鞭子,两个女人也跟着走进地里。刘小美提出跟英子调换一下活儿,让英子轻快一下。
英子看着刘小美,突然莫名其妙地笑弯了腰,直到罗大槐用鞭子杆在她的屁股上敲打了几下才止住笑,像是有了重大发现似的惊奇地说:“小美姐,你最适合捻种。种地时我跟在你的后面,一直觉得你哪儿不对劲,直到刚才才琢磨明白。正常人走在地垄沟里一溜歪斜左右摇摆,你走在地垄沟里稳稳当当,根本看不出像你平时那样左一撅右一扭,你平常的走路姿势放在地垄沟里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了。以后你经常到地垄沟里走走,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腰身给扳过来。”
说完还学着刘小美的样子在地垄沟里走了几步,扭捏作态倒有几分相像,逗得罗大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刘小美气恼地推搡着英子说:“没你这样寒碜人的。”这不是在大槐面前有意贬低自己的形象吗?
英子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我真不是寒碜你,只是觉得你捻种的动作很优美。”
罗大槐怀着一种奇特的心情看着两个女人说笑打闹。这是两个绝对不同的女人,不仅仅是来自不同的种族,相貌脾气秉性差异很大,体现在平常日子里的种种细微处也各有千秋。刘小美做完饭,只把自家灶前的草叶树枝灰尘划拉一遍,英子做完饭却把两家公用的堂屋整个清扫干净,灶台对着灶台,一个烟熏火燎一个整洁有序,明眼人一看便知两家女主人的生活习惯。
刘小美心气不顺的时候常常关起门来打骂孩子,小男孩哪有不淘气的,长河的衣服脏了破了也不给换,换了还会脏,就那样凑合着穿吧。英子从来不会扯着嗓门说话,嘴里从没吐出过一个脏字说过一句脏话,从没因为生闷气摔摔打打,更不会责骂孩子把气撒到孩子的身上。燕子在外面玩脏了马上给洗手洗脸换衣服,总是柔声细语地嘱咐让燕子干干净净地出门,时间长了长河也爱围在英子的身边转悠。
刘小美只有一点让罗大槐另眼相看,她跟大槐娘相处融洽形同母女,坐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体己话。英子跟大槐娘却像是隔层肚皮隔座山,客气有余贴心不足,简单的婆媳关系里隐隐地藏着掖着谁都看不透的无形的隔阂。
同样是苦命的女人,罗大槐却说不清哪一个更可怜些,假如当初跟刘小美成了亲,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因此会跟英子无缘,体会不到一个异国女子带给自己的种种烦恼和快乐。
不管干多重多累的活儿,不管是腰酸背疼还是心情烦闷,回到家里只有两个字在等着他——舒坦!家中干干净净一团和气,不必担心像别的男人那样一进家门便听见婆媳、姑嫂、叔嫂间恶语相向大打出手,搞得家里乌烟瘴气鬼哭狼嚎,家务事从来不用他操心过问,他可以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缓解疲劳享受家庭的温馨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