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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是谁吗？”
苏颜正莫名其妙呢，听到毕婧妍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低语的话更一头雾水了:“啊？我该知道吗？”
“……没什么。”毕婧妍拿起书离开苏颜。那只是，李立远的好朋友罢了……
目送走赵敏的丁佳丽去储物间放了扫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诶小苏，你认识李立远吗？我记得你们之前是一个班的。”
苏颜写字的手一顿，薄薄的练习纸上被划透，呢喃:“是嘛……”
“什么叫是嘛！小宝贝～这你还不知道吗？”丁佳丽有点好笑但也疑惑地拍了拍苏颜的头，“怎么了？”
苏颜陷入了不太美好的回忆，但很快又回神，面色变得有点苍白:“。”
“吓死我了！算了算了，咱不认识他。”
苏颜又愣了会儿，然后继续看向窗外，通红的夕阳，绚丽的晚霞把她拉回了关系还算和谐的开始。
刚开学组成同桌的苏颜和李立远在班里得到的关注不少，郎才女貌不仅同学喜欢磕，老师也喜欢一组地喊他们回答问题，但他们两其实还没说过多少话呢。
后来一列一列移座位，他们换到了窗边，坐在靠窗的苏颜总会时不时看窗外，轻轻说给自己听:“今天晚霞真好看。”
“嗯，是挺美的。”
苏颜愣了一秒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晚自习上多明显，而身边跷二郎腿认真做数学的李立远还回答她了。
那是苏颜第一次认真看同桌，饱满的后脑勺，刚洗完头发有点炸，鼻梁高挺带着银丝眼镜，微薄的嘴唇，清晰的下颚角，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黑水笔都好看。
“看够了？那做题。”也不知道看的对象是指谁。
苏颜脸红的低下头，挪了挪座位趴下身，脸几乎贴在桌面上，声音闷闷的:“哦。”
“坐直。”李立远把腿上的书放在桌上，空手来捏着苏颜的衬衫领把她上半身提起来，“别带上眼镜了。”
“哦……”苏颜像小鸡一样被抓着。
那天夕阳真的和今天的美得不相上下，只是这关系……现在是真的糟糕。
苏颜自嘲地笑了。
另一边笑的又害羞，又兴奋，还有点变态的男生们回了班，李立远罕见的抬头瞥了眼带头的赵敏:“正常点。”
赵敏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嫂子真挺好看的。”
“是啊是啊，嘿嘿嘿远哥有眼光的。”
“真的很好看啊！仙女！”
李立远吐了口气:“呵，滚回来坐好。”
赵敏感觉到李立远的情绪变化，也乖乖坐下。
感受到身边人有点安静，赵敏悻悻地用余光偷看李立远。李立远正和苏颜一样透过玻璃窗，看窗外层层叠叠和他心思一样的复杂的云霞:“真美。”
本因题目困难而皱起的眉，在看到美景，想起过往时感慨，不自主地眉尾向下舒展。赵敏不经意的话让他想起很多，很多，那些他情不自禁说出口的，死死压在心里的，到底是什么啊？
李立远那么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对苏颜的情感绝对不同，但看她和别人越来越亲近，自己就是烦躁，为什么烦躁呢？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只和自己亲近。
两人都没意识到，论“亲密”二字，没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了。
走读的苏颜常早到班，零零散散的几个同样早来的同学都在啃饭团，喝牛奶时，只有李立远带上帽子趴在桌上补觉，无论班里多么嘈杂只有当早自习铃响时，他才会摘下帽子拿书出来，中间只会抬眼一次，就是苏颜坐下的那一刻。
“嗯？来了。”
苏颜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书和作业，一边拿起水杯:“妈妈给我带三明治，你要吃吗？”
“……嗯。”
苏颜又从袋子里拿出保温盒，里面是一切为二的三明治，丰富的横截面看得出制作的人手很巧。
“加煎蛋了？”
苏颜不经意的看了眼:“哦，那我就不吃了，你吃吧。”说完就起身去饮水机倒水了。
剩下李立远偷偷弯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