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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德丽娜歪头想了一下，倾下身子向维尔拉靠近。
“三年226天，我还可以精确到秒，不过你只是问个大概吧。话说回来，这样的时间在人的一生中应该算得上是很长一段时间吧。”
船身比较狭长，菲德丽娜坐到维尔拉的旁边，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维尔拉低着头，似在思索又像是在感叹。
“还行，应该不算很长。回顾过去，总能在一瞬间完成，但真的要仔细思索的话，过去的记忆又有多少是每一个细节都记住的呢。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呢？”
小船逐渐向一边倾斜，菲德丽娜手撑着船的边缘将维尔拉压在身下，那认真的表情很少出现在她的脸上；维尔拉向水面靠近，长发落入水中，弹起圈圈波痕。
四目相对，交换思绪。
“当然，我是机器人的说。因此我全部都记得，不光是现在，在未来也是，只要是与你相关的事，我全部都会记住。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直至死去我都不会忘记。”
维尔拉的脸上涌出一抹嫣红，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一个音节脱口而出。她不断地摇晃着脑袋，水波以船为中心一层层泛起。最终在脑袋贴在水面的时候冷静得下来。
“你的话是不是有问题？当然，‘我是机器人的说’。是用在第一句的吗？”
“嘿嘿，这是故意的啦。把以前没有说的补上。”
菲德丽娜向后一倾，重新坐好。小船恢复平衡，但也掀起了一大片水花。船下的鱼群受到惊吓，向远处游去。
维尔拉甩了一下头发，将沾到的水一一甩落，感到放轻了之后说出训诫的语句。
“以后别闹了，我差点还以为船要翻了。”
“我有这么重吗？”
应该没那么重吧，大概。问题不在这里，好热，不同于季节的炎热，难道？
维尔拉突然察觉到脸上的炽热，那份红晕似乎还没有淡去，于是她把脸撇向一旁用长发遮住。
“别忘了，我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这样啊。”
菲德丽娜没有看向维尔拉，她的身子微过床的边缘，将手伸入冰凉的清水中，捧住。做完这一切后，转过头对着维尔拉，露出浅浅的笑容。
手用力把水往上一抛，明亮的水花飞溅，在空中扩散，从中而落的水珠中折射出的是他们的喜悦。那份透明色的情感，此刻涂抹在维尔拉所绽放的笑容之中。
“你在做什么？”
维尔拉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不服输地也从水面上捧起一团水往菲德丽娜的脸上一砸。纯白的长裙被淡染上一层灰色，菲德丽娜的眼睛越发清晰明亮了起来。
“好了，开玩笑的，已经够了。”
这样啊。菲德丽娜不停地向维尔拉摆手，维尔拉看着刚捧起的水，停住了一会儿，放开手，水落到了湖里没有激起水花。
“还不是你先动手的。”（声音略带失落）
“是，是，是。”
真是不解人意。
菲德丽娜打开皮革制的箱子，里面露出各种各样的东西，雨伞，渔网，毛巾等。她将两条干毛巾拿出来，用其中一条把维尔拉的脸和头发擦干，又用另一条垫在被水打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