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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已经听田婆婆提及此事,一边挨着孙一平坐下,一边轻轻捋动散乱的发梢,眉目盈盈,润着秋波,最是撩人:
“真是要劳烦夫君了,只是夫君如此费心,妾身恐无能为报,若是以身相许,不知是否······”
孙一平起身,稍稍让开,严肃说道:
“汝是妖,余是人,人与妖之隔阂,若天壤之别,所以还请姑娘自重。”
“哦?”林沫靠在亭柱上,懒洋洋的看着他,“但是妖族也有前来人间探索风尘的,人族商队到了我妖族的地盘上,也有去和那猫妖狐女一诉衷肠的。
说明妖族只要化形,那么也能与人契合······”
风吹动她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身上,旋即展现出起伏,一时间不知因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还是因为风钻入裙裾之后鼓起的荡漾。
孙一平一抹袖口,从中拿出来一件厚外衣,递给她:
“入秋了,风寒,且有伤在身,所以还是穿厚些。”
看着少年一脸认真的模样,林沫反倒是怔了怔,下意识的接过来,裹在肩头,旋即想到了什么:
“洗过没有?”
“没有。”少年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妖女的低笑。
“哗啦!”房顶上的那尊“佛”,终于睁眼,落在地上,道了一声法号之后,对臭着脸走来的孙一平说道:
“阵法已完善,且方圆十里,目前并未感知到一丝一毫的妖气。”
“有劳了。”
“分内之事。”见深回答。
此时林沫也披上了一件更厚的外衣,不过不是孙一平那件,施施然走来,打量着他,眸子里毫无波澜,甚至多了几分戒备。
见深亦然面色平静,道了一声:
“嫂夫人。”
“哦?”林沫秀眉微蹙,看了一眼不远处再次检查阵法的孙一平,“你们和尚不是愿意以‘施主’称呼我等俗人么?”
“相交莫逆者,自然可以随心所欲。”见深道。
目光流转,林沫仿佛发现了新世界一样:
“一个修士,一个和尚,居然相交莫逆,还真有趣。”
“人与人相知,本就可以不考虑前因后果、身份背景,否则世上怎还会有纯洁的友谊?”见深继续回答。
林沫若有所思,而孙一平适时说道:
“别听他胡扯,这和尚只怕是时时刻刻盼着劝我皈依佛门呢。”
哪有什么纯洁的友谊,就是想拉对面的嫡传弟子当和尚。
“那可不行。”林沫当即掩唇轻笑,“夫君若当了和尚,妾身岂不是要守活寡?”
这一次,见深和孙一平都愣了愣,见深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看了一眼孙一平。
孙一平则皱眉。
这妖女,应当是在开玩笑吧?
然而林沫此时已经收敛了所有的神情,盈盈施礼,做弱柳扶风状:
“妾身身体还有不适,失陪了。”
见深本就没有看她,闻言,礼节性的道了一声法号。
孙一平却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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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孙一平看着自己腰间的铜牌,再看着大眼瞪小眼的捕快们,一时无言。
赵摧龙走了,因为胥郡又有妖族闹事,他作为总捕,不可能一直耽搁在越溪镇。
所以后续调查的任务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落在了越溪镇新任铜牌捕快——孙一平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