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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逃至山顶向下俯看城内情况，不免一阵唏嘘“岐王，真的就...”
一圣姬上前，被岐王示意闭嘴，姬如雪抱着李星云的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怕是除了杀了李嗣源便是杀了李存礼吧，可她这模样过于平静了些。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姬如雪抬头目光灼灼，亦或是不甘询问开口：“岐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半晌，“只希望李嗣源能善待我岐国子民...如若不然战到底。”女帝面无表情，替王兄守护多年的岐国...是她不才辜负了王兄所愿，可这改朝换代的道理她又怎会不懂，不甘心又如何，守不住的...
“如果他们需要，我便还是岐王。”她郑重的说。
离别之际，姬如雪掀起衣摆直直的跪了下去，女帝一惊连忙伸手拦住，“雪儿，你这是为何？”
对视间，那坚定的眼神像是说服了她，放开手任她双膝跪地叩首
“一谢您收养教导之恩”咚
“二谢您放我自由之恩”咚
“三谢您水火相助之恩”咚
而后起身“于我，您亦师亦母，大恩大德此生有求必报。”
女帝眼中泛起丝丝波澜，隐隐的水意萦绕，她又何尝不是不舍，可终究同道殊途，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一声嗯模糊了两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是，她的青山在她的怀里，随着寒光骤落溅起的血线泯灭在满是谎言的风中，只剩紧闭双眼的头颅。
她的青山，死了。
女帝和众圣姬离开后，姬如雪依旧是沉默不言，其实她什么都没想，只是久久不愿相信这事实罢了，骆小北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口，才发觉她的手臂僵硬，整个人宛如绷紧的弓，再多一分力便会断掉一般。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看了看舵主，见他扭头还是开口道“姐姐，先随我们回营吧。”姬如雪木楞的抬头看着少年眼中的恳切和掩饰不住的担忧，许久才缓缓的点头。
屋中，众人皆看向门口格格不入的姬如雪，已不似先前的那般厌恶与防备，反而充满了怜悯。
怜悯，多么讽刺...
“姬姑娘，天子已死，请节哀顺变。”三千院见满屋无一人敢开口最终还是决定自己来。随后所有人抱拳冲姬如雪鞠躬。
蓦的，姬如雪笑了，笑的凄凉，笑的无奈，眼中蓄起泪水却不肯落下，她极力压制颤抖的声线，一手搂紧怀中的包裹，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向面前的桌子：“你们不良人皆是受天子李星云庇护，如今他被那逆臣李嗣源用尽羞辱蒙冤而死，你们只是劝我节哀顺变？这就是不良人，好一个不良人，呵呵呵...”
骆小北不忍轻唤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