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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鼻子也带着哭腔,但蓝铃还是擦干了眼泪赶了过来。
“蓝铃姐,对不起,你的爸爸……”
“早就过去的事了,现在也不过是知道了真相,了解到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遥不可及,作为英雄的同时,他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老爹!这样的大人,我一定很快就能赶上他!”
发泄后的蓝铃似乎卸去了不少心理包袱,她推了推青鹭的肩膀,然后提醒道。
“我们走吧!继续看看能否找到你母亲的意识,还有就是谷子航那家伙,既然我们可以在这个记忆幻境里相遇,那他也一定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才对。”
“不,我觉得我们哪里也不用去,这里……应该就是妈妈的意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并没有现在这般温暖,虽然没有下雨,但也是没有太阳的一天。”
蓝铃抬头看了眼头顶太阳,撒下的光芒极其温和,照射在皮肤上没有任何灼烧的感觉,确实和现实中的太阳有所差异。
“妈妈!你在哪里?可以出来见我一面吗?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颗树苗在青鹭面前破土而出,并逐渐长大,直至一人环抱粗细时,椿木的上半身才从树干上长出,人树相连的怪异模样颇为惊人,使得青鹭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言语。
“对不起……诗雨,妈妈原本不想让你看见这幅模样……”
见青鹭没有立即回应,蓝铃在背后推了推青鹭,青鹭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没有关系!妈妈!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恢复原状!来,跟我一起回家吧!”
“很可惜,我没办法跟你们回去,由于与圣庭木的融合,我的意识也变得四分五裂,遍布圣庭木的每一个角落,恐怕……再也没办法恢复人形了。”
“可是你现在不就在跟我对话吗?这说明……”
“应该是因为你的呼唤才勉强拼凑起来的不完整意识,但这并不能让她摆脱与圣庭木的融合状态。”
谷子航突然自大树的另一头出现,轻轻抚摸着此时与椿木相连的这棵大树。
“魔女的精神体本身就是一种魔力聚合,而圣庭木又是庞大魔力的具现,椿木与之融合的行为,好比让一滴水落入泳池,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椿木失去理性,变成只会依靠本能行动的原始状态。”
谷子航的话让青鹭心落谷底。
谁都知道一滴水一旦融入更庞大的水体中,要想还原这滴水几乎是天方夜谭。
毫无疑问,此刻的椿木已经无法再回到当初的模样。
“谷子航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让我把你杀了,好结束这一切吗?”
“不想再作为怪物的模样破坏这座城市,也不想再伤害任何人,现在唯有这个方法才能阻止我,希望你可以满足我这个任性的愿望。”
椿木的话引起了青鹭的激烈反对,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选择死亡。
而蓝铃这一次也坚定站在了青鹭的立场,因为她不希望青鹭重蹈自己的覆辙。
“已经没有办法了,就像秦先生当初作出的选择,我希望起码临别时,还能在自己孩子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尽可能完美的形象……就当是满足我身为家长的最后任性吧。”
“那我先纠正你一个错误。”
看见椿木已经万念俱灰,谷子航颇为可笑的摇了摇头。
“你当初同意秦警官的选择是因为你真的无计可施。”
“但我有机会解决你目前面临的问题,那又为何要尊重你的选择?”
破魔之镰出现在谷子航手中,刃口发出的颤鸣,如同在附和谷子航此刻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