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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迷离了双眼,在古老石柱间穿行,他们是小心而虔诚的,仿佛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穿越时空,坠入到那些战场杀戮、宫廷争斗,那些田园温馨、河上浪漫,那些法老和神灵们的虚虚实实中去。
继续往神庙深处走,废墟间两座方尖碑傲然指向天空,它们是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所建。她兴师动众地从阿斯旺采来上好石材,立起了这两座当时最高的方尖碑,并在碑上刻下铭文,称自己是太阳神阿蒙的女儿,希望向世人宣示一切皆是天注定,不要因为她是女人就去怀疑她作为法老的权威。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离开了卡纳克神庙,去了尼罗河边的卢克索神庙。
卢克索神庙是他们此行最后的打卡地,它的规模比卡纳克神庙小,布局显得更加紧凑。
夜色里人头攒动,四个人走马观花了一圈就走出庙门,并肩坐在门外广场的一棵大树下,两个女人坐在中间,两个男人坐在两侧。
射灯打出魅惑光线,渲染着神庙门口一个孤独的方尖碑,曾子健指着说:“这里本来是一对方尖碑,另外一个在19世纪被当时的埃及总督作为礼物送给了法国人,现在矗立在巴黎协和广场上。”
秦辛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巴黎看另外那一个方尖碑呀?”
诗诗迅速附和:“好啊,我要去巴黎!”
钱旦那平时24小时开机,总是响个不停的手机难得清静了几天,令他彻底放松了几天,他对美好的南部之旅意犹未尽:“巴黎要去的,伦敦要去的,纽约也要去的,不过这几天日子过得真放松,我都不想回开罗了,我们能不能换个船,再从卢克索坐回阿斯旺去?”
秦辛把一只手搂在他肩上,撒娇到:“我也不想走了。”
曾子健问:“你是哪天回国啊?”
秦辛翘了翘嘴:“过完开斋节,30日就走了。”
诗诗一把把秦辛从钱旦那边拉过来,搂住她:“哎呀,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一点也不想你走,在埃及陪我嘛!”
秦辛摸了摸诗诗的肚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生宝宝?”
诗诗说:“还没想好了,想好了告诉你。不过,万一我就在开罗生宝宝也说不定。”
钱旦惊讶地插话:“不会吧?在开罗生?我知道我们有在沙特生宝宝的家属,还没有人在埃及生吧?”
诗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有些不确定地说:“我们刚把这边的生意做大,回国生宝宝一来一去起码不止半年不在埃及吧?”
曾子健似是在回答钱旦的惊讶,似是在安慰诗诗,说:“开罗也能找到不错的医院的,医生都是从英国法国回来的,水平不差。”
秦辛说:“你们居然真有在开罗生宝宝的想法?我真佩服你们!诗诗来了一年多,现在都在尼罗河上有艘游轮了,你们这日子过得太不一样了!”
诗诗自豪地叹了一口气:“压力山大了,我们买这艘船差不多把全部身家都押进去了。”
曾子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了,他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差不多回船上去了。那边路上有给游客坐的马车,我们坐马车回去吧。”
“好呀好呀”,诗诗松开秦辛,跟着站了起来。
四个中国人步履轻快,并肩向着马路边走去,把几千年的埃及神庙和他们短暂而美好的南部时光留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