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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首市,龙尾县。
“这个月的业绩再不达标,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老板把一沓文件重重地甩在一个年轻小伙面前,嘴里叼着烟,恶狠狠地盯着男子。
年轻男子赤红着脸收拾着文件,对着老板点头哈腰,生怕自己丢了这份工作。
男子待老板走后,啐了唾沫无助地望向面前的文件。
“凌瘟,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旁的女同事笑着说,“你这样的软柿子不被老板捏烂才怪呢。”
凌瘟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面前的工作量早已远远超过其他同事。干着最累的活儿,拿着最少的报酬。遇到不公的事也往往不敢反抗,更多的时候也只能咽下这口不甘的气。
周边的人时常为他打抱不平,可凌瘟自己却要“以德服人”。
纯纯懦夫罢了……
半夜十一点半,凌瘟成了整个公司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保安甚至等不住凌瘟的埋头苦干,早早地离了岗,其锁门工作还是凌瘟来做的。
“赶不上公交了。”凌瘟坐在站台上,看着时间。
谁知一阵冷风吹过,险些把凌瘟的假发吹飞。
没错,假发。
年纪轻轻的凌瘟便开始了秃头之旅,前几年只是略微掉发,还称得上是热带雨林。可谁知,不到一两年的工夫,彻底成为稀疏林了。
“你大爷的,这妖风。”凌瘟忍不住破口大骂。
也只有在四下无人的地方,他才敢这般硬气。
“咳咳…”
凌瘟循声而去,见一老人席地而坐。
嗯?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出现的?莫非我记忆错乱了?
那老人看上去年近八旬,一头凌乱的白色长发遮住了双眼。虽然看不到他的双眼,但是当旁人看向他面前那厚重的白发也不禁感到阴森。
老者慢慢站了起来,手上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一根拐杖。虽说是拐杖,但那拐杖却不平整如枯木一般,顶端还立着一个骷髅头,甚是恐怖,称其为法棒更为恰当。
老者面向凌瘟,也不知是否在看他。
凌瘟感到不妙,随即转身打算离开。
“小伙,不必如此惊恐。我乃阴阳判官,知晓你人生运势……”
“大爷,我不算命,我不算命。”凌瘟撒腿就跑,大半夜摊上这么个事儿也真够倒霉。
回想自己这一生,小时候父母车祸双亡,家中又无其他亲戚,若非邻里救助,恐怕早已横死街头。
稍大点又落下重疾,一整年都躺在医院接受治疗。
后来步入社会,十份简历却只有一次面试机会,进了公司也常常熬不过实习期就被炒了鱿鱼。
倒霉,真倒霉。
凌瘟忍不住地按了按太阳穴,二十几年的人生就如一场悲剧。
唯一快乐的回忆留在了大学谈恋爱的时候。
当然了,后来那个女的把凌瘟甩了。
表面上说是为了凌瘟好,希望他以学业为重,自己有多么多么配不上凌瘟。背地里却把凌瘟当成姐妹间的笑料。
天空下起了细雨,夏日的雨依然是冰凉的。
雨水顺过假发,流经脸颊,留下了两道沟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