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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吗?”
“吃好了。”
“那咱们好好谈谈,刚才你问我是仙吗?我告诉你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世上有没有仙,可我知道世上有修行者,也就是那帮想要成仙的人?我问你这个世界大吗?”
“很大,有些人只怕花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完。”陈子佩回答道。
“不,这样的世界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像这样的小世界还有成千上万个,统称凡界,凡界之上还有上界,至于上界之上是天界。至于传说中的仙界是否存在?我不知道。我曾经是一个读书人,我不喜欢修行,但我喜欢读书,我把书都放在了我的小世界中,所以当我死后我的灵魂便与我开辟的小世界合二为一,现在该让你见识一下这洞中的天地。”
只见金色人影一挥手,只见光芒万丈,刹那间山洞中变成一个山清水秀,层峦叠嶂的世界,金色人影与他一同站在山顶。陈子佩不禁感慨:“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睹青天而攀白日。得见此景,此世无憾。”
“呵呵,我是该夸你知足常乐,还是见识短浅呢?”
“也见识了这天地,我也该走了吧。”
“走,走去哪里?留在这儿陪我吧!吃了我的丹药,就别想走。”
“那我留在这儿能干什么?”陈子佩惩忿窒欲地说。
“放心,总会有事儿让你干的,看见那个楼没,那里的书就让你读四部。”
“哪四部?”
“经史子集四部。”
“等我躺到棺材里也读不完。”
“什么时候读完了再走。别想着反抗,有我在,你一个区区凡人能出的去吗?还是乖乖地听话吧。”
“你可真是读书人的耻辱,真是卑鄙。”
“随你怎么说,我这是赠你机缘,说不定以后让你走你都不走。”说着金色人影便动动手指就把他送进了书屋。
“这都叫什么事儿,这么多书,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儿啊。哎,读吧。”
在此期间,陈子佩一有不懂的就去请教那金色人影倒不吝珠玉。但有时他倒是快被逼疯了,这里的一切都像画里一样不真实。金色人影告诉陈子佩说他修为不够,不能创造活物,所以河里的鱼还有那些粮食都是幻化而成的,那么陈子佩只能靠着丹药续命,嘴里淡出个鸟来了。
至于陈子佩一心想除去的心魔只怕不容易除去,每当他看史书时,他就会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他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所坚持的事情到底对也不对?他非常恐惧他的老师说的是真的,他更恐惧的是史书上说的都是假的。
当一个人的信念崩塌的时候,无疑是最绝望的时候。当年他一夜白头,老师说的话对他打击太大了,这是他过了十来多年依旧不肯放下。没有人比他知道他对历史的迷恋。
他认为读史就想恋爱,是值得人与之交心,向之倾诉的。读书十几载,就是为了能够更接近历史的真相。可是如今老师说的话就如同在原地给他画了个圈,他始终走不出那个圈,乃至如今也踏不出那一步。他不想留下遗憾,所以他踏出了京城,云游天下。
但在云游的这些天里,他始终就没有真正地正视过自己的内心。他始终在逃避,在这一个僻静而杳无人烟的地方,他终于开始认真地思考了。但这些天他变得更加的痛苦,于是他想找那个不吝珠玉的人影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