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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大爷的眼睛里都已经含着泪光,讲到这些,似乎特别激动,原来爷爷不单单是抱着我,给我买糖葫芦的慈祥老人,更像是一个英雄,保护着这个家庭,至少对于我爸爸,叔叔大爷来说,他们为有这样一位父亲而骄傲!
“妈,我的小车呢?”
“在当院呢”
“行了,不说了”
大人们也结束了话题,我来到院子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个木车,已经破旧的不像样子,落满了灰,那是我的婴儿车,我爷爷自己做给我的。看着这个小车,仿佛看到了爷爷熟练的做着木匠活,仿佛又会有甜甜的糖葫芦。
由于爷爷的去世,也算彻底分家了,爸爸他们兄弟几人也便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无非就是春种秋收冬藏而已,但是当时,地里的活可不是那么好干,而且一年到头卖粮食的钱,刨去来年种子化肥的钱,就只剩下一点点生活费,如果遇到点事情,根本就没有钱来应对,所以,那时候的家里的男人每到种地完后就会去外地工地打工,秋天回来收秋,再出去干几个月,过年再回来,这也成了当时农村一种非常常见的现象。
由于当时我还小,父亲便想到了别的营生,那就是做豆腐,骑着自行车村里卖豆腐。
我记得很深刻,父亲说家里做的是甩渣豆腐,工序比较繁琐,但是却非常细腻,首先用家里的小电磨将豆子加水搅拌磨碎成浓浓的豆浆,然后放到大锅里煮,煮开了以后,表面上薄薄一层凉了一点就变成了豆皮,是我最爱吃的,煮开一段时间后,架起了豆腐包,就是几层纱布一样的,做成一个纱布包,下面放一个缸,将煮好的豆浆倒入豆腐包里,不停的摇晃,用棍子夹,细腻的豆浆就哗啦啦的流到了缸里,直到将全部过滤,就形成豆渣和豆浆的分离,这时候最关键的一步就要来了,那就是卤水点豆腐,用适量的卤水不停的倒入豆浆里,缓慢的凉拌,豆浆就形成了块装物——豆腐脑就诞生了,最后就是将豆腐脑放入不同的磨具里,密封好,用大石头压住,到达一定时间,豆腐就形成了!
那时我除了在他们忙的时候吃豆皮,和豆浆,还有就是帮爸爸卷干豆腐的豆包,就像被子一样的厚纱布,干豆腐就是在上面一层层揭下来的,不过干豆腐还要用盐水煮一遍,这样就变了颜色,还有一点点味道。
爸爸卖豆腐的营生很快便吸引了很多人,他们也纷纷效仿了起来,不久这个营生也因为竞争多被爸爸放弃了,后来又养羊,养牛,可是当时的父母还是很年轻,根本没有那份耐心,也就以失败告终。
村子是一个出了名的穷地方,穷乡僻壤,鸟不拉屎,更要命的是十年九旱,这对于农民来说,是最致命的,从我记事起,爷爷屋子前的深沟里就是干的,听爸爸说以前水特别深,就是因为旱,所以早就断流了。
这一年正好我八岁了,到了上学的年纪,可是由于我生日小,学校觉得我没有到年纪,需要在等一年,这时爸爸妈妈做了一个决定,带着我一起到外地,跟着我大爷,和几个叔叔大爷一起到工地,因为大爷是包工头,所以觉得还是很靠谱的,就这样,我去了至今我去过离家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