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谁让他家里也有点正经买卖,就是私下没少捞不干净的油水罢了。
董天戈这人,没别的爱好,喝酒抽烟玩女人,而他当年玩的女人,也不见得都是女人。
七岁的魏鱼正值懵懂又敏感的年岁,在一个放学后的雨天,惨遭了董天戈一行人的毒手。
那天她只感天昏地暗,仿佛是跌入了一场莫大又莫名的黑暗旋涡,回到家后,看到妈妈正焦躁地在厨房为自己忙活晚饭,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劈头就埋怨她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冲进卧室,将自己关进逼仄昏暗的衣橱里,放声大哭,窗外的雨没有感情地透过纱窗,弹进她的桌台上、床铺上,像是为她的遭遇,表示着无关痛痒的同情。
魏仲海那天回来立刻发现不对,与女儿僵持了好久,才从魏鱼泣不成声的哭腔里,捕捉到了那贱人的信息——总是在巷子里晃来晃去的烟鬼。
魏仲海当时很想替女儿报仇,可是他的妻子却再三阻挠,说董天戈那种人是亡命之徒,跟他作对今后准没好日子过,女儿这事虽然凄惨,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魏鱼毕竟还小,就当是小孩丢了件玩具,被家人揍了一顿,过段时间就好了,早点息事宁人,让这事赶紧过去吧。
就这样,事情好似被敷衍了过去,但魏鱼变得不再开朗,她不敢与人交流,甚至也不敢与男同学接触,甚至那段时间,谁碰她,她就如一只暴跳的兔子般惊恐万分。
“神经病。”
这是她的同班同学对她的一致看法。
她不是没有跟父母讲过这些事,可是妈妈每次的回复都很敷衍,丝毫没觉得这是别人的错,反倒是埋怨她为什么非要想这么多。
可她又哪里明白?
她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大人欺负,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了欺负却还要藏着掖着,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受欺负的是自己,却要被他人指责。
爸爸虽然是站在她这边的,可是却很懦弱,他向来不敢反驳妻子,只因他当时没什么出息,而妻子当时做的审计工作,是整个家庭的顶梁柱。
又过了两年,他们的生活逐渐好转,魏仲海挣到了点钱,想在女儿生日那天买个像样的生日礼物,他精挑细选了好久,挑中了一个纯金的小金鱼挂坠,兴致勃勃地回到家——
看到女儿毫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的那一刻,他手里握着那只刚开封的金鱼挂坠,仿若活了般,就那样从手心里滑落了出去,坠在冰冷的地板上,毫无生机地游弋在女儿手腕中流出的,汩汩的热血里。
血还是热的,但女儿的身体冰冷得像是未解冻的带鱼,僵硬又无力。
而他的妻子呢?那天她原本说是会回家做饭的,怎么不见人呢?
一小时后的急诊室外,他的妻子踏着慌乱的步伐,脸上却一副大梦初醒的表情,魏仲海瞪着她,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有些花了,衣服颜色艳丽,却看起来俗不可耐。
她去哪儿了呢?
私会情人了吧?
魏仲海当下就看明白了,他早就有怀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因为这个女人这些年对女儿对这个家的漠不关心,魏鱼现在走了,躺在冰冷的医院太平间里。
他将千斤重的怒火,发泄给妻子,又恨不得立刻出了医院去把董天戈砍了,可是他当初的无能还是令他刹住了念头——
他那骨瘦如柴的身板,根本架不住董天戈那群弟兄们几轮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