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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没有回复，只是用那双和他一摸一样的黑眸静静的注视着他。
凌云也沉默了。
他知道她不甘心。
不甘心和别的女孩一样被养在温室里，成年后再由伴侣继续娇养直到凋零。
不甘心作为他唯一的血脉却因为性别就要将首领继承人的位置拱手让人。
“你是不是知道了？”
“嗯，知道了。”
她知道父亲这最近在准备挑选继承人的事情，今年淬炼成功的兽人也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所以她才等不下去了。
凌云很疑惑：“是谁告诉你的？”
这件事他只和两位祭祀商讨过，还没有放消息出去，不然部落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这个您就别管了。”
凌一又换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拍掉石凳上的灰尘，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
“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多的是办法自己去，这次淬炼，我一定要参加！”
凌云被她叛逆的样子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才十岁？”
“十六岁的成年男性都不一定能成功兽化，仅仅凭你那一身神力，你就觉得你能成功？”
“我和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父亲！”
凌一打断了他：“我知道我这个决定很自私，但你们不可能护我一辈子。”
“我会为你挑选最优秀的伴侣！”
“他强于我何干？！”
凌一突然爆发出了一股磅礴的气势：“我生来就是翱翔九天的鹰，而非金笼中的鸟！”
“我宁愿坠落于云霄，也不愿苟活于他人之下！”
凌云被震住了，这是一个十岁女孩能有的气势和想法？
从她身上，他居然能看到自己少年时的影子。
那种悍不畏死的决心和野心。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如果是她，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兽世里第一个成功兽化的女性！
凌一看他表情动摇，便也放软了声音。
“我不知道你之后是有什么打算，才会决定早早就挑选继承人。”
“但我会向你证明，向所有人证明，我凌一，就是临山部落最够格也是唯一的首领继承人！”
凌云看着眼前这个个头还没到他腰间的小女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愧是我凌云的种！我天虎一族就没有软蛋！我女儿也会成为整个兽世最耀眼的太阳！”
凌一也笑了：“那你这是同意了？”
“同意了！”
“那我妈那边谁去说？”
“……”
“……”
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父女俩突然都噤声了。
第二天，玄明祭祀的山洞迎来了怂包父女。
“你要去参加淬炼？”
玄明抿了一口陶碗中的水，仿佛一点都不惊讶。
“玄明爷爷，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不然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凌一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抓着玄明的胳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平时喊他老头子，有事求他就亲昵起来，这丫头，滑得跟条泥鳅似的。
“是你俩没好果子吃，可别拉上老夫。”
“嘿，你这老头……”
凌云及时捂住了凌一的嘴，对玄明诚恳的道：“玄明祭祀，这孩子就麻烦你了！”
玄明看了一眼个头不大野心倒是不小的凌一，嘟囔了一句：“她从出生前就没少麻烦我。”
说罢又放下了手中的陶碗。
“收拾行李，我们今晚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