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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力是汉斯的基本盘，他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让杰克大叔和查尔斯先生认可自己，能够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活的像一个人。
如果他抛弃一切离开这里，在混乱的北波塞冬行政区，他又有什么本钱保证自己不会成为流民呢？
奥斯力外城虽然乱，却还能活。但外城的城墙外，那些流民一到冬天就会像地里的麦子一样，成片的倒下。
尖叫声与第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宁静的同时，也仿佛一下子撕开了外城静默的表象，露出它暗流涌动的真实。
城防军、警备厅、黑帮......许多道目光一下子就汇聚在西口这条小小的街道上。
火枪，至少在汉斯的认知中这玩意并不泛滥，但如果认真想搞的话，还是有机会拿到一两只的。就连他自己的家里都有一把劣质左轮。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一般不会将左轮带在身上。
但现在这种规模的枪战，根本不在内城的贵族老爷们的预料之中。并且这条巷子到内城城墙的距离，足以让那些人难以入眠。
“现在就得看看，黑狐戈列洛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了......”
汉斯看着远处混乱的场面，总是皱着眉头的脸上难得多了些笑意。
“在那之前，就是备受期待的老友叙旧环节了。”
......
面色蜡黄，哆哆嗦嗦地从陶偶店门口跑出来的马兹此刻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
什么升职加薪，什么香料，这些贪婪的想法早就被恐惧碾压的粉身碎骨。
对那些土黄色怪物的恐惧！
那些笨拙缓慢的怪物绝对不是什么陶偶，而是恶魔或者鬼魂之类的不洁者伪装而成的！
那些不死的怪物根本办法对付，普通的刀劈斧砍对它们毫无作用，火枪也是同理。就算这些邪门的玩意被打成碎片，这些碎片也会扭曲成奇怪的虫子，继续向他们冲来。
他亲眼看见，那些陶偶井井有条的将他的手下分尸，装到自己的身上。
土黄色的陶偶沾染上血液之后，甚至连身手都变得更加敏捷了。
马兹一瘸一拐的艰难跑着，那该死的怪物只是轻轻一捏，就捏碎了他的脚踝。
要不是他用枪杀死了身边的壮汉，让那怪物迫不及待的分割其尸体，此时的马兹，估计也会成为一滩碎肉。
他跑了一阵，可一走到离陶偶店还算远的一条巷子里，原本被求生本能压制住的剧烈疼痛立刻让他涕泗横流，难以再挪动一步。
可在这个时候，马兹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得惊喜地命令道：
“汉斯！快过来扶我一把！！”
穿着一身破旧大衣，胡子拉碴，戴一顶棕色礼帽的汉斯朝他走了过来。
汉斯的脸上挂着他看不太懂的灿烂笑容，但他也没想看懂，这个卑贱的只会奉承的哈巴狗根本不值得堂堂的税务稽查官费一丁点心思。
“这不是尊贵的马兹老爷吗？您怎么会狼狈成这样呢？”
此时马兹原本笔挺的西装上满是尘土，有些地方还破碎成了布条，可以看见里面肥墩墩的肚子一颤一颤的；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不堪，活像个贱民。
这对于凡事都要讲究体面的马兹来说太过难堪。
他羞恼的对汉斯大叫：
“你个狗东西！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能为我这个稽查官服务，是你一百年舔着脸也求不到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