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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好换作林若南教给苏小柳猴子摘桃的绝技,两人照例来到往日练功的地方,正说笑间,远远地望见两名陌生男子并排站在前面,右首一人身材魁梧,却衣着凌乱,蓬头垢面,约么四五十岁年纪,左首一人身材矮小,年纪尚轻。
不待两人走进,右首那名怪客道:“你们两个小鬼,哪个是苏云鼎的娃儿。”
苏小柳生来胆小,只爱熟人面前嬉闹,不喜和生人交谈,此时见这人粗声厉语,又一副奇模怪样,长得甚是怕人,不由得缩身在林若南身后,颤颤巍巍不敢作声。
林若南年长两岁,胆子自然大些,不怕与大人打交道,又因曾教训过几个顽劣流氓,平时见到那些言语莽撞之辈更加神气起来,浑然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走向前道:“干什么?”
“小子,你爹爹是不是苏云鼎,你是不是苏云鼎的儿子?”那怪客又问道。
林若南道:“我不是。”
怪客大声吼道:“你不是,那便是这个女娃子!”见那女孩缩身一旁,怕得发抖,眼神躲闪,不敢说一句话。
怪客正要朝女孩走去,听到身旁那名年轻男子低声说道:“师兄,是与不是,试试这孩子武功便知,百丝引穴名震江湖,我不信苏云鼎会不把这门功夫传给他的孩子。”
那怪客寻思在理,点了点头道:“正是!你们两个小鬼不说实话,可莫怪我不客气。”将腿张开,摆出一副双手擎天的架势。
林若南面无惧色,见那怪客成心动武,登时摆开迎接的架势,暗道:“爹爹曾告诉我,朋友有难,决不能袖手旁观,况且我又比苏小柳大上两岁,她又教了我百丝引穴,现下帮她也是应该,可是爹爹又说了,叫我不要轻易跟人打架。”一番踌躇,手脚渐渐松软下来。
那怪客见林若南摆了一阵架势,又不甚坚决,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反倒越发露出一副不想出手的神态,大吼道:“臭小子,你动不动手,我可要出招了!”
林若南给怪客这一吼,登时吓了一跳,转念想道:“不错!这次是他们不对在先,他们要动手,可赖不着我,爹爹也不能骂我。”
想到此处,回过神来,但见那怪客已三步并两步,冲到眼前,身子方站定,一拳已击向自己面门,林若南左脚立即往左前迈开,一个滑步迅速闪到怪客身后,怪客见这少年脚步灵活,随即收拳曲肘,往后一转,朝少年颈部横扫过去,林若南连忙翻开右手,将左掌推向怪客上肱臂,截住手肘去路,右手立即滑向那怪客手腕,中指往腕内一压,便将那怪客整只手臂翻了过来,正是小擒拿手的路数。
怪客暗暗称奇,叫道:“小子,武功不错。”将脚往身后撤开,随即右转,一手抓住少年右臂,嘿嘿笑了两声,暗暗发劲,把少年的手从腕上拿开。
林若南叫怪客这么一抓,痛楚难当,哇的大叫一声,竟也挣脱不开,立时叫道:“你大欺小,羞不羞。”
那怪客笑道:“小子,叫我不欺你也不难,使出你本门最厉害的功夫来。”
林若南心下暗忖:“我爹爹是镖师,除了教过我几手擒拿的外家功夫,适才已经使过,再无别的厉害功夫,你叫我使出最厉害的功夫,我如何会得,如今我打不过这怪人,朋友的忙也算尽我所能了,现下还是想个法子脱身是好。”朝一旁苏小柳看了一眼,但见她低眉颔首,眼中闪出泪花,娇柔不可方物,不免怜惜起来,暗自低头叹息,突然想道:“对了,百丝引穴,我差点竟忘了这门功夫,爹爹说苏伯伯这手独门绝技,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虽说我初学初练,拿来对付这怪人,恐怕也足够了,正是借人之物,还人之恩了。”自地上捡起三根细直树枝,折成一厘长短,当作银针,捏在手中,双腿微曲,翻掌挡在胸前,正是“百丝引穴”的起手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