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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会复仇的！”“蜘蛛一定会付出代价……““吃人?他们从来不掩饰这种东西！”“它们吃了她！！”“蜜蜂真的是好人吗？”“谁都不要信任！”
他看着那些语句，怎么也无法理解。
一旁的垃圾桶边奚奚索索传出声响，又爬出了个男人。刚爬出来这个满脸痴傻，嘴角边挂着点涎水，他慢慢挪到疯子身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火星语。
疯子又偷偷看了几眼付殊秋，然后站起来走了。傻子嘿嘿笑了几声，没有跟着看过去，倒在那片古怪话上眼睛一闭，登时打起了呼噜。
付殊秋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没有再去多管，转身朝着笑语商城走去。
那座商城已经废弃多年，他绕着走了一圈，只寻找到了一扇敞开的后门。不是他不想走别的，那些出入口都用铁链拴着，想走也打不开。
而付殊秋此举也不能说出于莽撞，他的心态很平缓，不怎么害怕，纯好奇。大概像那种孩子的性格一样。
路只有条，沿途的岔道都被杂物挡住，门也统统上了锁。
只有安全标识闪着绿光，一般人可能已经打退堂鼓了，但付殊秋还是就那么走进去了。
最后一扇虚掩的门里总算透出了灯光，传来了一点压低的说话声。付殊秋戴上那张古怪的面具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两个戴面具的男人齐齐看了过来，一个是只遮上半张脸的白狐狸，一个是黑猫。白狐狸尽管只有半张脸露出来，也能让人直观感受到他的容貌之惊艳。
黑猫愣了愣：“黑白……”
白狐狸拍拍黑猫的肩膀站了起来，勾起漂亮的唇角向付殊秋点头示意：“盟首好。”
黑猫愣了一下，也跟着站起来打招呼。付殊秋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是盟首了，但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并且将错就错，毫不客气地在最中央的沙发坐下，很自然地看着两个“下属”。
白狐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装，绣着金色的祥云。他的手指比起一般男人更细，正搭在膝上，仿佛欲飞的蝶翼。嗓音清亮，有一种跨越性别的婉转，像酿了多年的一坛好酒。
黑猫肤色偏深个子不高，声音也年轻，大概是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有意拢着卫衣袖口，付殊秋仔细看了看，黑猫的手腕上有几道刀疤，像自己割了没长好。
他们什么都没说，大概觉得盟首坐中间没问题、看他们也很正常。黑猫还不动声色地坐直了一点，见了班主任似的。
白狐狸往椅背上一靠，单手托着下巴，嘴角依旧噙着笑意。
正当白狐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又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颇为漂亮但面容憔悴的女人。她披散着栗色长卷发，穿着一条红色的鱼尾礼服裙，即便狼狈依旧不掩姿色，像是刚从舞会上奔逃出来的灰姑娘。
付殊秋没有记忆，只觉得她有点眼熟。又是黑猫先不自觉开口道：“余歌？”
付殊秋想起来了，她和蝴蝶案的受害人余晖长相有七成相似，演员，受害人的姐姐。
当时记者正在直播采访两人的亲戚，余歌突然逃离酒会闯了进来，破口大骂这群把人命案当成流量谈资赚钱的败类。
虽然她这样做是出于爱护妹妹，但是免不了人言可畏，余歌的职业生涯急转直下，原本有望冲击影后的角色定妆照都拍好了依旧直接换人。
看她的着装，今天这是又跑出来了?
余歌平复了一下呼吸，没说话，白狐狸适时指了指付殊秋右手边的空位，她于是坐下了。
等了一会，发现盟首和白狐狸都没有开口的打算，黑猫一副经受考验的样子坐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到：“我们知道蝴蝶案、知道你，你真的愿意当一名怪谈猎人，从此和黎明分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