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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计划去蓉城,但他最终还是去了星城。
九月,原本是罗阳的开学季,但校园时光不再属于他了。他准备接受社会的洗礼,甚至是社会的毒打也可以。
罗阳放弃学业,父母是很寒心的,于是也不给他费用。罗阳出门的时候,身上仅有三百二十八块钱,他花了三十五块坐中巴到青山县,又花了四十块五毛从青山坐火车到林城,之后又花了一百二十四块从林城坐火车才到的星城。
罗阳几经辗转,历时两天才从青山圩这个小山村来到星城这个大城市。除去车费,罗阳这两天吃饭一共花了六十五块钱。
到达星城的时候罗阳仅剩六十三块五毛钱,住宿都住不起。罗阳亟待解决工作和住宿的问题。
先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安顿下来,其他的以后再打算。罗阳这样想到。
罗阳在某8同城上浏览了一下,最后决定去一家蒸菜馆当服务员。
其实罗阳本身还是很实在的,做事也踏实,就是一时间在学业上用不了心。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经过两天的相处,老板对罗阳的表现很满意。
“公司正在筹备开一家菜馆,我觉得你这个人做事挺靠谱的,我把你推荐过去,你就到那边做事吧!”
老板对罗阳说。
罗阳很爽快的答应了。
次日,罗阳在店里吃过早饭之后,一个面包车过来接罗阳,中途又接了另外一个同事。他们两人都是被推荐到新开业的菜馆做事的。
在新店待到中午,老板带着大家去吃饭,这时罗阳才知道新店还在最后的装修中,还有一天才试营业。
吃完中午饭后,老板交给罗阳和一起来的那个同事一个任务——发传单,把新店即将开业的消息在周围散发出去。
罗阳和同事商量好,两人一人走一边,负责不同的区域,免得发重了。罗阳见人就发,见店铺也发,发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候,罗阳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这时经理打来电话,问他发完没有。罗阳看了看手里的传单,才发了三分之二。于是回答说还剩不少。
经理说那个小伙子都发完一个多小时了,又领了一摞出去发,罗阳只得含笑说这边人太少了。经理倒也没责怪他,只是叫他赶紧发完回去吃晚饭。罗阳应承下来,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罗阳又发了一个小时,手里还剩二三十份传单。经理又打来电话了,先是问他发完了没有,罗阳如实回答没有。经理说别发了,赶紧回来吃饭。
吃完晚饭后罗阳把行李搬进宿舍,奇怪的是那个发单很快的同事并没有搬进来,以后罗阳都没有见到过他。
就这样,罗阳在这家菜馆做起了楼面服务员。
吃饭和住宿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罗阳心里挺开心的,但他同时又迷茫起来。总不能一直做服务员吧,以后该何去何从?
唉,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先度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和同事们几天接触下来,罗阳发现大家都挺好相处的。尤其是厨师长还挺看好罗阳,甚至愿意带领罗阳走进厨房学厨艺。
厨师长姓雷,大家都亲切的叫他雷厨。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平时对人挺好,也是一个热衷艺术的人。
所谓的热衷艺术,其实指的是雷厨的世界观,他遇到事物总能看成是艺术。他觉得做厨要追求艺术,不仅仅要色香味俱全,还要有艺术的成分在里面。
“你是一个搞艺术的人,你不能埋没了自己。”雷厨对罗阳说。
罗阳无语,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艺术细胞,哪里懂艺术,更别说搞艺术了。
时间一天一天天过去,罗阳在这个小菜馆也待了两月有余。
这一天,他不知自己为何得罪了厨房一个切配的小伙子。那人对他冷嘲热讽的,接着还出言不逊,罗阳也以言语回呛,最后两人还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所幸没有打起来。
但一直身处象牙塔的罗阳,哪里知道社会上的人心险恶。没过几天,罗阳就被两个小混混打了一顿。罗阳知道肯定是厨房那小子叫的人。
罗阳没有还手,那两人下手也很轻,仅仅是被摁在地上摩擦了一下而已。罗阳心里估摸着,自己要是还手的话,这两人都不够自己打的。毕竟自己从小在山里面蹦跶,身体素质要比这两人强得多。
但罗阳还是选择了隐忍,最终也只是罗阳的手背磨破了一点皮而已。
但对厨房那小子,罗阳是动了杀心的,那天罗阳身上藏了一把水果刀,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打,于是提前准备了。如果厨房那小子也在场的话,就算不捅死他,罗阳也准备让他身上多个窟窿,让他付出点血的代价。
奈何那小子根本没在场,早就请假跑回老家去了。
后来罗阳也没有追究了,尽管不明不白的被打了一顿,但事情终归不了了之。
父亲来电话了,说是学校已经联系过他,让他给罗阳办理了休学手续,只要罗阳回心转意,还是可以回到校园继续学业的。
罗阳很矛盾,他当初也不是要放弃学业,毕竟自己读书十多年,眼看毕业在即,说舍得放弃那是假的。但不得不放弃,因为自己在学校压根提不上学习的劲,终日浑浑噩噩的日子比坐牢还要痛苦百倍。
店里不忙的时候,罗阳也偶尔会找个没人的角落背几个英语词条,读一点文章,也作消遣,更多的是怀念中学时光。
日子又平平无奇的过去,转眼到了年边。罗阳准备回家了,厚着脸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