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它很粗糙,还有锋锐的棱角。
“对了大作家,我结婚的时候,千万别忘了随份子。”崔蓓撇开了话题。
“我?我没钱的啊。”
“你的新书不是要出版了吗?”
崔蓓眨着眼笑了起来,她看到了,放在桌边的合同。
李哲无奈地耸了耸肩,说:“什么都逃不过女人的眼睛。”
“那是。”
杨伟这时掐灭了烟,然后很快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他清了清嗓,格外认真地说:“李哲,你算过命吗?”
李哲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是这样。”崔蓓接过了话茬。“他最近不止遇见了那一件事,他的车也被撞了,刚买了一年的新车。”
“怎么回事?”
“说来滑稽,我的车子就停在停车场的院子里,你去过的,那里的车位宽得能停下货车,然后一个同事在倒车的时候,直接撞在了我的车子上。”
“很严重吗?”
“副驾那边的车门要换一个新的,B柱也断了,那玩意儿可没法换,只能修修补补。”
“还真是祸不单行。”
“所以我问你,要不要去算个命?”
杨伟挠头发的力度仿佛是要把自己的头皮撕下来。
“你信吗?你信的话算一算也无妨。”
在这个小县城里,算命是一桩久盛不衰的生意。有的孩子在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被父母带到某位大师的面前,只需要几百块钱,大师就能慷慨地告诉这个孩子属于他的一生;也有些人是受挫后去算命,像杨伟这样,他们对自己的困境感到费解,同时又期待着转机的到来。当然,还有人算姻缘,算财运,算福祸,算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很难想象在这片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土地上,人们的精神朝向比青少年还叛逆。
“我只是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东西。”杨伟说道:“生活好像很难平顺下来,惊喜和不幸似乎按照某种规律均匀分布,像一根链条一样,有凸起,有凹陷。然后我们就在这根链条上行走。”
李哲看了看一旁的崔蓓,崔蓓笑了。
这是很李哲的比喻,生活也确实如此。
“给自己留点乐趣吧。”
李哲说了一句。生活不是连续剧,也不是推理小说,作为消遣,人们有时候并不在意它们的结局。
但是人生不一样,过程很长,结局也相当重要。
“我有时候会怀疑,贝多芬是不是真的说过自己要扼住命运的喉咙。”
杨伟又抽起了烟。
“不管他说没说过,他都没做到。”李哲抿了口酒,继续说:“在他的任何一种期待里,他应该都不会想成为一名听不见的音乐家。”
“但是他确实聋了。”
“他不是因为失聪才成为音乐家的,他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健康的音乐家,这或许能让他更杰出。”
杨伟和崔蓓眨了眨眼,他们知道李哲还有后续。
“可能,我只是说可能,重要的不是什么命运,而是你把什么当作命运。”
“成为音乐家,把自己的名字恶狠狠的烙在世界音乐史的石碑上,你看,这就是他认为的命运。”
“所以,他还是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