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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听得陶醉,也被吸引住了。
多音老师:“听到了么?”
小明:“什么?哦,听到了。”
多音老师:“你没有听到,你听到的只是声音,并非音乐。”
小明不解:“只是声音,并非音乐……?”
多音老师:“音乐,要用心去感受,感受生命的精彩,感受生活的美好,你闭上眼睛,再试试。”
小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见,多音老师的手指节奏变得更加快了起来,小明的脑海当中,随着音乐变化也发生着改变。
他视乎看见了高山大海,听见了清泉鸟鸣,紧跟着,又变幻到城市,咖啡店角落里、公交车站前的人们和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咖啡的温度的醇香。
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喜欢,就跟着哼唱。”
小明有感而发地哼唱了起来,两个人一个唱,一个弹,整整十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琴声停止,小明很不舍地挣开了眼睛。
多音老师说:“喜欢音乐的人要知道,通过音乐获取到什么,这并非是人们掌声和鲜花,而是你在音乐当中独享的那一种快乐,唱得好与坏并无差别,差别在于你是否真的听到了音乐,真的听到了内心里的声音,真的表达了你真实的情感。”
多音老师看小明视乎动了,继续说着:“选什么歌曲,不要把眼光放在赢得比赛上,喜欢音乐的方式有很多,也不单单是在唱上,对于你来说,这次比赛是一种难得的体验,不要过于在乎别人,要做自己,真实的自己。”
小明郑重地点了点头:“嗯,老师,我懂了,谢谢您,我知道怎么做了。”
多音老师微笑着把吉他递给小明,说:“知道我为什么给了你PASS卡么?”
小明摇了摇头。
“你很特别,而且那一天,我只能听到你在内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声音,我很愧疚,回去我又重新把其余选手的补上了,我不想扼杀每一个年轻人的梦想。”
多音老师停顿了一下:“其实,我的耳朵已经失聪有一段时间了。”
小明:“啊!?”
多音老师摆摆手:“这虽然是个秘密,但是与你说无妨,我并不是虚伪的人,也并不是贪图这金钱与虚名的人,我之所以没有公开这个秘密,是因为有太多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想尽我的力量,去帮助你们,尽可能地给你们提供平台,记住,喜欢音乐,就不要把音乐当成获利的工具,这才是我最担忧的事情。”
小明被深深震撼,多音老师的见解超脱他之前的认知,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下一场,选一首你喜欢的歌儿,尽情地唱吧,重要地是体验其中的快乐,但是,这终究是一场比赛,你要原谅我。”
小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就在小明将走出录音棚的一刻,多音老师说:“我年纪大了,不过还算健康,在我有生之年,只要我还能借助助听器听到声音,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嗯!”
小明没敢回头,他的肩膀有些颤抖,不知怎么,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