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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软语下来,再加上折腾喊累了,我的躁狂退了下去,抑郁上来了。双向情感障碍就是躁狂和抑郁交替,多数时间是抑郁,偶有刺激会躁狂,但一退下来就切换成抑郁。
我转过去摸了摸漠然的脸,心里满是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会好的,我马上就治好了,再吃两个疗程大夫说就好了。跟正常人一样的,就是正常人。”
“我懂。”漠然眨着眼睛点头抹了抹我的背顺一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意思告诉我明白我的难过不必再提起。
躁狂发作一次非常耗元气,心底也涌起不能承受之轻的心疼漠然。
这一闹,航班是赶不上了。发消息和京京说明迟到,改签了航班。
每一次的重归于好,是一种自悬崖坠落,被中途一个枝丫挡住救起,惊魂未定的对有惊无险的感激。
第二天,漠然送我到机场。
“好好玩儿,别喝太多,别回去太晚,到了酒店给我打电话。”漠然叮嘱到,目送我过了安检。
落地虹桥机场,打车到酒店放下行李,打给京京约定晚上见面吃饭的时间饭店。
晚上六点,正大广场的一家烤鱼店,京京坐在中间的一桌等我。
“来晚了。”我坐下,热切油然而生的对京京说,顾不上也无消说下句的“不好意思”,想将此刻的他尽收眼底。他比以前成熟了,也壮了。一个人,你与他一起长大,你见证他每一年龄段的成长、心路与面貌变化,是一件踏实的满足与感叹时光的精妙。
“吃什么口味的?”京京莞尔道。两年未见,对于太熟悉的我们来说,跳过寒暄,直接点菜。
“能吃辣吗?”我翻着菜单问他。
“不太能吃。”京京流露一直未变的骨子里的小小羞涩,微微一笑说。
“那就来微辣的荔枝味的吧!要清江鱼,菜团,两瓶冰啤酒。”我和服务员说罢,将菜单转推给京京,让他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要点。
“你能喝酒吗?”京京有点担心的问。
“能,放心吧。”我轻快地说道。
我们慢条斯理,一言一语的聊着。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想说的了就低头吃,不需要声音来填补空缺的暖场。
吃完,沿着观光天桥散步。如同五六岁时,在大人们的饭局上辞脱出来,在餐馆外面做游戏一样;如同一眼可以望回我们初中一起上下学那稚气未脱的身影。
“到地铁口了,你快回去吧。”我和京京说着,以示告别。
那一刻,光怪陆离的东方明珠、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映着京京波澜不惊的脸庞,眼神里却蕴含着依依不舍的流淌。是那样赤诚、英俊而美好。
如果异性间有真正的友谊,那么则是未明言的爱慕。
我暗自喜欢了京京算不清多少年,只知它是自小飘来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却未道破心意。当我某一时刻,看着他忽然想起我的堂哥时,我知道此情已去,幻化作亲情继续在心里长存。
回过身,晃晃头,笑了笑。定了翌日早上回哈尔滨的机票。
青梅封存,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