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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 in the house(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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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的花開,帶著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學長從小就特別愛看雲,又特別喜歡看著雲朵幻想,在談戀愛的時候,這根幻想的神經特別發達,像充滿電的手機蓄勢待發,有點像阿凡達裏面一樣,用髪梢和萬物連結,幻想的世界裡一切都有可能,真的覺得每一首情歌裡,都是唱著自己的故事,電影裡女主角,都變成了她的天使臉孔,即使轉身離去也看成了她的倩影,這時候,即使天塌下來了還是世界末日,可能你都還是看到學長燦爛的笑容,不因別的,只是學妺在身邊,Sheisinthehouse,哈哈,SantaClausiscomingtotown,好像遙控器一按,外面的世界都靜音了,像在水裏只看得見但聽不到,完全沈浸在兩個人的世界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學長在克里夫蘭有個新的外號叫做“小帥哥”,學妹也成了傳説中的“小仙女”,起因可能是在一堂需要上台做presentation的課,那天學長刻意打扮了一下,把頭髮吹得澎澎的,走路時髮梢都會飄起來跟妳説哈囉的那種,穿上了西裝打上了領帶,樹枝招展的準備上台做報告,幾個商學院的學姊在走廊看見笑著說,“哇,小帥哥你要去面試啊?頭髮吹的比女生還漂亮”,同學也跟著起鬨叫著,後來連室友和他的女朋友也這樣子叫,同棟大樓的同學好像也都知道學長有一個18歲的小女朋友,這幾天也爭相藉機會來借醤油,拿鹽巴的來看看“小帥哥的小仙女”。
  也可能是每天一封的情書,在這個時代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像牛郎織女般的分隔兩地靠紙傳情,大家都想來看看這個情竇初開,從蓬萊仙島一人漂洋過海來的小姑娘,那時候國際電話超貴,除了情書之外,學長和學妹大部分的零用錢都花在長途電話上,要是國際網路早幾年發達,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電話帳單和情書,那時學妹還想了一招,望鈴止渴,話鈴充飢,如果實在很想對方時,就在電話響一聲後掛掉,這讓後來學長和學妹的電話,都生了一個想念的幽靈,常常不知是在夜晚夢中,還是白日生夢,心有靈犀的一想就響。
  暑假有兩期課程,學長打算只上第一期,第二期時再帶學妹環美旅遊,這時白天上課,下課後學長就下廚做羹湯,週末逛逛超市,去當地的西城傳統市場,還可以殺價買一筐的新鮮蔬果,再家家户戶的分享。學妹喜歡上了這種日子,一起推著車買東西逛超市,愛不是只在浪漫的空氣中,而是在像小夫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裡,進超市時學妹好像進了大觀圓,什麼沒吃過的零食都想抓一包回去。
  期末考那天,學長興高采烈的衝回家,卻沒看到學妹,在冰箱上看了字條,趕著去Dave’s超市去接學妹,在超市裡卻沒有找到她,這可把學長嚇壞了,沿著回家的路慢慢開,竟然發現學妹抱著大包小包的坐在公園板凳上,開始吃起了零嘴,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自由自在,看到學長跑來,就塞了一口給學長,”這包真好吃,走,帶我回去再買一包”,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接下來的半個夏天,學長像畫圓規一樣在東西兩岸帶著三腳架和學妹游走了超過十個州,學生時期經費有限,有的是時間和無窮無盡的精力,水牛城看瀑布順道去了加拿大,邁阿密再加個巴哈馬,二人行三角架,像個專業的攝影師,架起了單眼相機,鏡頭下先調好光圈景深,按下快門後用十五秒的時間,飛奔到學妹身旁,留下了一張張學妹可愛笑容,和學長氣喘如牛神情時的回憶和痕跡,從水牛城經紐約到華府,尼加拉瓜瀑布經自由女神到白宮,再飛到奧蘭多到邁阿密,狄斯奈樂園到海明威,在東岸畫了一個又一個小圈圈,獅子座的座右銘,workhard,playhard,goodtothelastdrop.
  最後一站飛去了加州,學妹終於去了一趟舅舅家,又和學長開始在加州也游了一圈,從死亡谷到優勝美地,舊金山到聖地牙哥,到處留下了甜蜜的回憶,學妹這次直接從洛杉磯回台北,學長也一個人回到克里夫蘭,同樣的淚溼衣衫在不同的機埸,唯一不同的是學長這次是送而不是別,先送學妹上機,再送自己一個人回克里夫蘭。
  印象最深刻的加州之旅不是風景優美的優勝美地,而是從它後門進入的死亡谷,這是北美地區最熱的沙漠盆地,後來聽說最美的風景是在夜裡,完全沒有光害,可以看到整個銀河,八月份獅子座的流星雨,在夏夜裡,風吹砂動時還可以聽到哭砂,很可惜學長和學妺只有在白天短暫的停留,感覺一望無際的沙丘,似曾相識,好像是在月球,火星表面,還是在夢境,有種在白天作夢的感覺,知道作夢和做夢的不同嗎?晩上的夢是做的,有可能是不能實現的願望,而白日的夢呢是作的,一般是不切實際的想像。
  在死亡谷學長和學妹許了一個願望,學妹希望學長能活的比她長,一來是不希望孤單一人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二來是在最後一段還有愛的人在身旁,事後學長和學妹都慢慢暸解,人的一生終究還是有很多時候需要一個人去面對,在相約共行的那一段時光,真是要好好珍惜,一起走過的不只是歲月,流逝的點點滴滴都成了日後的過往,因為,終有一天在那個路口,宴席可能就會散了,像太陽和月亮,愛和溫暖都曾照過地球上,這一刻在身邊,傾刻便擁有時光。
  “沒有秘密的慢慢靠近,
  沒有期限的對妳著迷,
  不必在意,未來或過去,
  來不急將妳抱緊,
  漫漫長夜,好好的感受,
  思緒如流,滑落到心頭,
  就讓時光停在這時候,
  片刻便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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