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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的后背烂了几处,用药也不管用。穗子一听,又急又气。
“我姐呢?不在咱家里吗?”
“你走后没几天,你姐就回去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又要哭起来。穗子心内很乱,怼了母亲一句。
“你也不照顾好,这才多长时间就身上烂了?”
母亲没想到穗子会这样埋怨她。
“就你们照顾的好,嫌我不好,你们把他拉走啊!”
母亲挂了电话,穗子坐在酒店里感觉天旋地转,心脏像窒息了一般生疼。穗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火车站,又是怎么回的家,总是她回到家后,看到家里一片荒凉,父亲窝在里屋一张小床上,难闻得气味熏人,母亲也一脸憔悴,鬓边得白头发多了许多。
父亲一看见穗子哇的一声哭出来,母亲冷眼看着,训斥了父亲一顿。穗子一句话没说,低头帮父亲整理床铺,把尿不湿换了,小心翼翼翻过背,看见父亲腰部和屁股脊椎部烂了两块,伤疤还在渗着血丝。穗子心如刀绞,眼泪流下来,默默帮父亲擦拭伤口,换药,包扎。一切收拾妥当,穗子才仔细看了一眼父亲,发现父亲已经瘦的像个小矮人。穗子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回来,心内对母亲的恨意又浓了一点。
穗子回来一个星期,姐姐也来了。母亲脸上多了一些笑容,偶尔还是会因为照顾父亲与姐姐争论几句。转眼间算起来,父亲生病已半年了。暮春时节,天气有点点热起来,姐姐和穗子为父亲铺了新的床铺,父亲能躺在院子里看看天空,晒晒太阳。这天不小心,两人把父亲抬上轮椅得时候,父亲的脚磕在轮椅边上,被划伤了一个长口子,鲜血止不住。好容易止住血,包扎好,第二天一看,脚已经肿的像气球,两人气自己又气父亲。此后父亲一两个月没有再出屋来。
乡下得夏天不热,但是蚊子苍蝇特别多,父亲的脚好容易好一点,被蚊蝇叮得脚趾头又肿起来。穗子和姐姐轮流替父亲上药挤脓血,穗子想这辈子最不能看的血看了,最不能忍受的屎尿也忍受了,最不能碰触得脓血脏脚也碰了,人啊,被逼到那份上,啥顾忌都没了。
把父亲收拾好睡下,姐妹俩在院子里乘凉闲聊。姐姐道,
“你最近怎么不跟路一联系了?我看你手机放在哪儿一整天都不看。”
穗子这会儿看着手机。
“我不是正在看嘛。”
“你说咱爸还会不会好了?”
“我觉得悬,看这样也就是耗时间了。”
穗子说这话后也觉得后悔,忙改道。
“我听咱村里人说有人躺了两三年又治好的,希望咱爸也能治好。”
姐姐叹了口气,道。
“谁知道真假,咱爸现在这样子,估计要好起来也难。”
自从父亲生病,穗子和姐姐轮流照顾,两人更亲近多了。姐姐说过这话后,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再说下去。各人看各自的手机。穗子其实想告诉姐姐,她在前几天跟路一提了分手,父亲生病已经八个月,穗子也自4月份出差去锡城一次,就没再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