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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家的婚姻鸡飞狗跳,很多都是因为没钱。穗子的母亲又是一个强势惯了的女人,更加重了这种罪孽一般的枷锁。穗子是恨着母亲的,如果父亲的病全力以赴救治,说不定父亲还是那个强壮的父亲,说不定父亲第二次犯病不会如此难以收拾。
往事不堪回首,穗子的前半生实在够苦,想想云丽,想想佳期,在这个黑夜惊醒独坐的一刻,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幸福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是正常经历的,几岁的时候是儿童,十几岁的时候是少年,大学时是自信自在,出了社会是奔着目标努力,他们一直在成长,无论是身体的的还是精神的。
而像穗子这种,前面几十年都是在本能的疗愈原生家庭的伤害,内向,孤独,清高又或者不合群,那不过是作为一个人,本能地保护自己。如今三十岁的人,才疗愈了半伤,才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可差距依然成了新的羁绊。
自己身上枷锁重重,别人是轻装上阵,比不得,也不能比。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是云丽和佳期都跟她说过的话,所以在面对穗子原生家庭的问题上,云丽和佳期只是很心疼穗子,偶尔觉得实在不能忍,才会抱怨她的家庭实在是可恶。
穗子投出去的稿子已经三个月,还是没回音,穗子有些泄气,估计又是石沉大海了。
挑了个周末,为排解失落的情绪,穗子去爬了西山,西山是锡城最高的山,也才300米不到。从大学时候起,穗子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去爬山,那时候是横山寺,现在是西山。
十月末的西山,树木依然葱绿。半山腰里隐隐约约可见的山寺和道观,黄的院墙和灰的瓦檐隐没在黝黑的葱绿里,明艳而又缥缈,像极了武侠世界里的世外桃源。
周日爬山的人很多,锡城的老人最喜欢登山锻炼,所以周末看到的绝大多数都是老年人,也有附近一家三口出来公园游玩的,顺便爬了下山。走在拥挤的人群里,一阶一阶踩着青石板,穗子看到别人尽是满面春风,或说说笑笑。内心里盘旋着一抹阴云,昨晚她又梦见父亲来指责她,怎么还不结婚,怎么不回家看他。父亲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干瘪的脸颊,浑浊的老泪,看得穗子也留着心酸的泪。
一边爬山,一边暗自思忖,为什么最近总是梦见父亲。爬到山顶,穗子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给母亲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接上。母亲那边很吵闹,有机器摩擦钢筋水泥的刺耳声音。
“喂,妈,你又去干活了?”
母亲那边声音很吵,母亲很大声的回道。
“在家里没事,出来干活挣点钱,不挣钱,你爸吃药买尿不湿护理垫哪来的钱,不能光跟你和丰伟要啊!”
对于母亲的爱钱如命和对父亲的这种态度,穗子内心里就升起浓烈的恨意。好像人生里所有的苦都是因为母亲带来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婚姻里的两个人非得如此,母亲越是如此,越是在折磨她和丰伟以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