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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菩安静的看着下面波涛汹涌的战场，相距太远看不清她掩藏在黑色眼底下的情绪。
我走在焦黑的土地上，将目光移向了撒旦。
那时候的他雄姿英发，高高在上，散发着淡淡微光的金发金眸像是神邸一般。
“天道没有所谓的功过相抵，魔族造下如此多的血债，撒旦，你偿的还么？”
撒旦的眉目间没有任何变化，嘴角微勾，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禾菩的神色一冷，握着斩神剑的手缓缓抬起，直指撒旦。
撒旦眸光中逐渐染上了邪肆，握着魔蛟刃滔天魔气四溢。
“来战！”
两道光芒几乎同时起身交错，天边落雷滚滚而来，天上地下竟无一处安然之地。
我走在战场中央，并未感到实质的伤害，安静的看着当初的地面战场，脚步微顿，我的目光被一个神族吸引了。
那是个年仅几百岁的孩子，眉目皆显稚嫩，手上的法术不敢停的输出，阻挡着身边的魔族趁虚而入，随着时间流逝，脸色渐白。
这处被魔气充盈的地方没有神力补充，长时间的作战导致神力空虚。
神力枯竭，魔气就能轻易窜入体内，等待的只是爆体而亡。
我能清晰的看到这孩子脸上的汗珠，还有他眼中隐含的恐惧。
在此之前他见过太多的前辈因此而殒落，死状……
我不忍，转头向不远处看去，那里是正逐渐陷入魔族包围圈的几个神族，待看到其中领头的魔族，我心中一紧。
一袭魔界特有的黑色铠甲，空洞的白色眼睛，脖子到脸颊处有一道可怖的红色筋线，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十二魔将之一，宵蓝。
强大的威压，让包围圈内的神族一瞬间灵力暴窜，勉强维持身型，各个额前冒着一层薄汗，谨慎的看着他。
我抿唇，隔着幻境都能感受到浓郁的魔气，不自觉握紧了手。
宵蓝那双诡异的白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神族瞧了一会，目光突然移向我所在的地方，视线交错那一刹那，突然咧嘴笑了。
我僵硬了一瞬，亦盯着他。
半晌，宵蓝转过头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如万年前那般祭出了蛟剑，缠绕蛟剑的白色布条瞬间被利刃划破，蛟剑张开了大嘴，里面布满了无数利齿，铺天的魔气向神族袭去，被包围着的神族双脚不受控制开始被吸入蛟剑。
我眯了眯眼睛，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能不能看见我。
“神族香甜的血液，吾可是期待许久了。”
说着，宵蓝兴奋的将舌头伸了出来，缓缓舔了舔唇，舌头上那一排骇人的利齿看着依旧叫人胆战心惊。
随着与蛟剑的距离越来越近，第一个神族完全使不上神力，蛟剑就像蛇一般率先从头部开始吞食。
血浆一瞬间溅的四处都是，蛟剑蠕动着大嘴，不停的咀嚼，那个神族根本来不及叫上一声，肉身被毁后整个精元被宵蓝吞噬个干净。
我神情复杂，若不是赫润救了我，这恐怕就是我当时的下场。
安静的看完之后，我走向宵蓝，在同其他神魔一般穿过了他的身体后，我压下了心中的犹疑，转身脚踏虚空，向天空战场的中央极速飞去。
一路寻找阵眼的痕迹，整座战场毫无破绽，如果我猜的没错，阴阳阵眼当是分别藏在撒旦与当年的我，禾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