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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经快天亮了。汪遇坐起来,头疼不已。他看着自己和李灵曦如同两只刺猬一般,他厌恶的拔掉箭矢,李灵曦也终于醒来,看着自己的样子,她问汪遇“这是……地府?”“你说什么胡话,这是山海的镇门口。”汪遇赶紧扶起她,“我们快走,路上解释。”
与宋亦牧他们约定是在山海的旁边的小镇上见面。所以二人穿过丛林,到达了约定地点。
“可算来了,吓死我了。”吴紫嫣赶紧上前查看李灵曦。“我没事。”“你们先去荷露,我还要回一趟山海。”“你还回去干嘛?要是被抓到,他们才不会管你的身份直接杀了你的。”宋亦牧终于着急了,“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如果要定他们的罪,我们可没有证据。我回去,是去找证据。”“我跟你一起去。”李灵曦拉住他,“你听我的,和紫嫣他们一起去荷露等我。”荷露是靠近王城的一座城池。
“既然汪督公有办法了,你就别去打乱他的计划了。”吴紫嫣拉住她,“可……”“好了,你们赶紧走,我先过去了。”说完,汪遇就出去了。“你放心吧,这世上还没他汪遇办不了的事。我们快离开,如果被陈复的人发现,我们会成他的最大伤害。”宋亦牧的话让李灵曦逐渐冷静。她点点头,四人一起离开了。
汪遇来到衙门。今日衙门都在沐休,根本没人,连值班的人都直接睡在了门口。他从后院翻墙进去,他在朝堂多年摸爬滚打,熟知这些贪官的性子,所以,他觉得,陈复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后花园的书房里。那里面,要不就有暗道,要不就有暗格。他悄悄进去,关上门,没有像做贼似的到处去摸,而是仔细的观察房间内的陈设。
他的眼光最后定格在了书房最角落里的小储物柜。那个柜子因为被一个大的柜子挡住了,所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到。他走过去,移开大柜子,拿出那个小储物柜。他打开柜子,一本账簿摆在里面。他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就那样敞开放着。自己躲进了另一边。
过了很久很久,他都快睡着了,才知道没有机关。他拿起账簿,站在窗边看看外面,还跟他来的时候一样,他才出去。
到了傍晚,他正在城里买了一匹马已经出城了,突然,他在郊区的树林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你怎么来了?我不说让你在荷露等我吗?”来人正是李灵曦。他勒马,看着她,“我实在不放心你,所以你走没多久我就跟着你了。”“你……算了,去荷露再说,上马。”他向她伸手,李灵曦抓紧他的手,他一用力,就拉她上了马。她坐在前面,身后的汪遇驾了一声后,一抽马尾,马匹就扬长而去了。
三日后,他们到达了荷露城。
“汪遇,王敏来了。”刚坐到位置上,孟柏就说,“他来干什么?”“说是来接我们,奉了圣旨。”王敏是一个宦官,比汪遇大了二十岁,是天密的督公。天密的职责也是如天书一般。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是敌人,在朝堂的敌人。汪遇可不信他是来接人的,恐怕还会有什么事。“他在哪?”“旁边的房间。”“你们先歇会,我去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完,起身离去。
他敲开了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一身青黑色锦衣,衣服上的锦鲤栩栩如生,仿佛在水中游来游去一样。“汪督公来了?前面过来,吴镇抚使说你出去了,去干什么了啊?”他尖着嗓子说,这就是太监典型的嗓音,还好汪遇没有,否则,他自己都受不了,如果他发出这种声音,他会选择变哑。
“王督公说笑了。我只是出去走走,没有出去嫖赌。”汪遇坐下笑着说,“哈哈。汪督公可真会说笑啊。不知,山海山火一案,如何了?”“明日我便会上朝了,王督公又何必现在知晓?”王敏嘴角抽了抽,“王督公,听说你是奉了圣旨前来的,那不知,圣旨在何处?”汪遇看着他,“口谕而已,还让督公如此惊扰。”王敏见套不出来他的话了,只能悻悻坐下与他聊着一些事不关已的事。
荷露城就是王城邻城,所以下午他们启程,夜晚就到了王城。时候不早了,汪遇和王敏要入宫复命,所以就和孟柏等人告辞了。
三人也只好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上朝,汪遇就把杨霖和陈复的事说了,也递上了账簿。皇帝大怒,命人前去抓人。杨霖和陈复自然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已经败露,还在悠哉悠哉喝茶,结果就被破门而入的锦衣卫当场擒住。看到李灵曦,二人简直不可置信“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托二位大人的福,在下命大。来人,给我带走。”说完,他们就被拖走了。这件事,也总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