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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生入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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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报到的前一天,新生们陆陆续续地进入了校园。八月底的H市秋高气爽,迎面吹来的风透着隐约的凉意。各个学院五颜六色的篷盖投下椭圆的深影,共同组成阴凉的场地,往来的学生和家长们就像穿梭在蘑菇伞间的蚂蚁一样多,热闹非凡。行李箱的滚轮拖行在地面上,隆隆的响声此起彼伏。
  叶诗涵好奇地左右张望,身后跟着为她送行的父母。最前头引路的是同校读大三的学长朱志壮,大概是和名字里的“壮”字契合,他那魁梧的身材用“虎背熊腰”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所以他正拎着最沉最重的一包东西。叶诗涵的父亲和朱志壮的父亲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两家的关系算不上多熟络倒也不差,正巧叶诗涵和朱志壮考到同一所学校,叶家长辈就打算让朱志壮多照顾照顾叶诗涵。而朱家那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先不论卖个人情,朱志壮目前可还是单身,像叶诗涵这样知根知底的“清白”女性,比起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可让他们放心不少,要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是最最好的。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叶诗涵登记后领取了宿舍钥匙,上面贴着一个数字——529。宿舍楼总共有7层,没有电梯,只能靠自己爬楼梯。叶诗涵扭头看了看等在外头的朱志壮和自己的那几大包东西,朱志壮接到视线,还以为叶诗涵是担心他拿不动,当即又扛起两袋。叶诗涵对于朱志壮的表现略感无语,重新挤进人堆里向宿管阿姨靠拢,争得了让家属帮忙送行李上楼的允许。在开门之前,叶诗涵预设了好几种同新舍友打招呼的方式,进去后却发现里面只放了东西,没见有人在。看起来她的舍友已经先到了两个,行李倒还没收整,仅仅放在床脚处占个位。这是一间六人寝,三张高低床围成一圈,夹缝间有个高到上铺的大柜子,最中间的空地上有两张小桌子和四个椅子。叶诗涵绕了一圈,悄悄记下了名牌栏已经写上的名字:崔慧子,董文文。
  进行一番简单的收整打扫后,叶父提议带大家去传统的俄罗斯餐厅体验“毛子的晚饭”。吃完饭朱志壮自告奋勇当导游带路,又到本市最繁华的中央大街逛了逛。路过精品店时,叶母一直问叶诗涵是否要为新舍友们准备好见面礼,还嘀咕着让叶诗涵尽早和辅导员搞好关系,该送礼的该请吃饭的一样不能少……尽管长辈的关怀是出于好心,但必须看到“代沟”的存在,他们的那套“人情世故”放到青年身上多少有些陈腐。叶诗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除了拒绝并没有多说任何话。她知道父母这次为她送行不会待太久,很快“天高皇帝远”,真正属于她自己可支配的人生、时间、金钱、选择等等都将如此丰富而充满诱惑力。
  朱志壮也显得格外愿意“表现”,像动物世界里某种在雌性面前大跳求偶舞的雄性鸟类,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向叶父叶母,尤其是对叶诗涵进行风土人情的介绍。叶诗涵保持着公式化的礼貌微笑,内心深处却不乏抗拒地对朱志壮的行为进行揣测。尽管没有任何人直说过那层含义,但叶诗涵向来是相信“女人的第六感”的。客观来说,叶诗涵心里蛮感激朱志壮的帮忙,也或许朱志壮本人太紧张,反倒有些弄巧成拙的意味。
  等叶诗涵告别他们再次回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灯光透过门最上头的长方形窗口打落到地上,有听不清晰的、杂乱又奇怪音节从里面传出来。叶诗涵知道舍友们都回来了,怀着忐忑、兴奋又期待的心情,她推开了门。
  “喀吱——喀吱——”金属被切割的噪声十分剌耳朵,还混杂着笑声和加油声。叶诗涵刚进门就看见三个女生围蹲在床之间的柜子前,正捣鼓着什么。听到响动她们也都齐刷刷地回头,叶诗涵挥了挥右手,主动打招呼:“嗨,我是叶诗涵。你们这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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