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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狂暴,痛苦(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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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和泷也来了。她们也不由分说把天凛抱住。“妈妈!”两人一起叫。
  天凛把镰刀举在淩面前,又停住了。她在颤抖。
  “姐姐!快醒过来啊!”结奈又一次把天凛紧紧搂住。
  天凛似乎再也撑不住了。手中的镰刀慢慢消失,角和尾巴也褪去,鳞片也没有了。她恢复正常了,昏倒在结奈怀里。
  “姐姐!”结奈抱起天凛,淩和泷去给其他人疗伤了。
  黑暗。
  只是黑暗,没有别人。
  我好像躺在什么东西上,周围有急促的呼吸声。
  “快……给她注射……别让她死了……”断断续续的话。“求求你,不要……”哀求的声音。
  声音消失。眼前逐渐清晰。
  一群人站在我面前,而我的手脚被困住,动弹不得。
  “举枪,开火!”其中一个人说。子弹如雨,每一枚都打在我身上。我能听见我在痛苦地嚎叫,直至再次身体千穿百孔。
  躺在地上,身体正在愈合。我感到愤怒,感到狂躁,想要把那群人碎尸万段。但有一个人走过来,拿刀划开他的指尖,滴了几滴鲜血到我嘴里。我立刻感到安稳,不再发狂了。
  “果然有效果……以后把……准备好……”那人说。
  画面再次消失。再清晰时,我手里拿着一个输血包,正大快朵颐着。
  但突然一个人把血包从我手里抢走了。我正想扑过去抢,那个人一脚把我踩在脚下,说“垃圾”“奴隶”之类的词。我无力反抗,嘴里吱哇乱叫。然后,我没有得到血包,还被那人揍了一顿。我躲在角落哭泣。
  又有一个人,举起一个火箭筒,对着我发射,我被炸成了碎片……
  画面一个个闪过。我目睹了我所有的,不应该有的记忆——汽油火烧,强酸腐蚀,被强迫吃下锈铁和炸药,被激光切碎,扔进岩浆,被死死摁进水里……但是,我没有死。无论我变成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我恢复成原样,完好无损。但我没有感到有所谓永生的兴奋。
  一切的一切,我都感受到了极致的痛苦,以及悲伤和愤怒。
  最后一幕。我挥舞着什么东西,而面前有一个人,她似乎从后面击晕了我,把我抱住,抚摸着我的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她模糊不清地说。
  现在,我感觉有人抱着我,在天上飞。随后又突然落地。“血……血……”我嘴里吐出几个不清的字。附近有人,还在喊我的名字,但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
  “我要……血……给我……”我继续说。然后,我感到血液从我的嘴里流入,同时身体也渐渐有力量了。
  我终于能缓缓睁开眼了。
  天真蓝。我闻到了草木气息,便贪婪地吸着,就像我好久没有呼吸了一样。我躺在结奈的腿上,她左手食指尖正滴着血。看我醒过来,她十分高兴,说:“姐姐!”
  “结……奈……”我感到很疲惫,“你的手……”
  “啊,”她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刚刚姐姐不是说要血吗?”
  “呵……”我无力地笑笑,“你坚强了些啊,结奈。”
  “大姐头终于恢复正常了啊……”夏希从旁边走过来,脸上是释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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