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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肆虐的那段时间,学校给初一和初二的学生放了长假,可是初三的学生要参加中招考试,显然不能像一、二年级那样简单粗暴的放假了事,于是就把我们关在了学校里继续上课,暂时对我们采取封闭式管理,对此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以天天和林亭她们朝夕相处,简直是求之不得。
有人说,年少时欺负一个女孩子,其实是因为喜欢她;长大后说喜欢一个女孩子,其实是想欺负她。也许吧,不管后半句说的对不对,至少前半句应该是对的,因为我就欺负过林亭。
林亭用一个绿色的墨水瓶子装了半瓶清水,找了些不知名的青草插在里面摆在了课桌上,语文老武小样讲完课下去转悠时看到了,赞许的点头说:“不错嘛,挺懂得调节生活的。”我邻桌的常盛有些不屑的说:“不就是几根破草吗?”武小样看向他认真的解释说:“这就是你不懂了。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同样是一粒沙,你看它很渺小,诗人却能看到整个世界。要学会欣赏,知道不?”不愧是语文老师,明明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偏偏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反驳,至少常盛当时是被说得哑口无言了;虽然我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而且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挑不出什么毛病。
大概是被常盛的话刺激到了,当天下午林亭就弄了两根小小的树枝插在了瓶子里,等陈钰去了她那里,还炫耀似的问陈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陈钰摇头说:“不知道。”她又看向我说:“林夜,你知道吗?”我反问说:“什么树?”她得意的说:“这是‘常绿青’,我取的名字。”陈钰疑惑的说:“绿不就是青吗?”这话没毛病,在我们家乡,说麦苗长势良好通常用“绿得发青”来形容,我也认为绿和青是一码事儿。林亭却认真的解释说:“赤橙黄绿青蓝紫,绿怎么会是青呢?”我突然想起来了,树枝上的叶子跟姥姥家院子里那棵四季青很像,就不大确定的说:“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四季青。”林亭蛮不讲理的说:“不是四季青,就是常绿青!”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反驳说:“就不是常绿青,是四季青!”陈钰劝我说:“这是她的东西,你跟她争什么,她说是常绿青就是常绿青呗。”我悻悻的没有再说话,可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明明是叫四季青,强词夺理的改名字有意思吗?
晚自习上课前,我进教室时见林亭和陈钰还没到,就把那个墨水瓶子藏在了自己桌膛里。陈钰到了之后很快发现那个瓶子不见了,问我说:“林夜,你把林亭的常绿青藏哪儿了?”我回头看着她说:“谁动她的东西了,可能是有人看着不顺眼扔了吧?”她显然不信,就盯着我的眼睛想要发现点儿什么;我故作平静的跟她对视,其实心里头特别奇怪,平时与人目光相触总是慌忙避开,可是看着她的眼睛就像照镜子时看自己的眼睛一样,居然没有泛起任何涟漪;结果她似乎没有从我的眼睛里发现什么问题,就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等到林亭走进教室,还没到座位上陈钰就说:“林亭,你的常绿青不见了。”林亭当即不分青红皂白的瞪着我说:“林夜!”我做贼不心虚,毫不示弱的说:“关我什么事!”林亭十分笃定的说:“不关你的事才怪!你让开我看看你桌子里面。”我理直气壮的趔开了身子,可是却没能把林亭唬住,她歪着头往桌膛里看了一眼说:“那里面不是吗?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只好把墨水瓶子拿了出来,陈钰不满的笑着说:“你竟然连我都骗!”我笑了笑没有接话:不先骗过你,那还怎么骗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