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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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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被稍稍掩合上,直到那惹眼的身影的踪迹彻底离去,我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寂寞。
  那么…我也该干正事了。
  ……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完成了房间基本的整理。将安身之处打理好后,才发现冰箱内除了空气什么也没储备。空空如也的冷藏室,调动了同样干瘪的胃袋。在饥饿感的驱使下,我决定再次造访小卖部。
  傍晚,热气略微消散,但鸣蝉们的工作还在继续;几个老人在墙角处歇息、谈天、打牌,凡我经过时,总要吸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虽然十分理解,但传来的尴尬促使我加紧了脚步。
  蔬菜、鸡蛋、几袋挂面和方便面…米面之类的就日后再说了。顺带提了两箱饮料,这东西总归少不了的。
  到家,反复的劳累使疲倦来得更为凶猛。回来一道上构思的食谱早就被抛在了脑后。把买来的一股脑放到冰箱,躺在沙发上没几分钟,竟然睡着了。
  等到醒来,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钟了。边咒骂自己才回来就这样作息不规律,边从冰箱里拿出罐饮料,打开咕咚咕咚地吞了下去。一口下去,倒是给衣领喂下不少。这样的我,竟然还在前不久感慨遥姐的喝相。
  神志稍微清醒后,我加上了遥姐的微信。看来她也没睡,申请发过去后,不久智能机就传来了提示音。
  “怎么这么晚才加?姐姐都要睡了。该不会是刚才想着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呲牙]”
  “快睡你的觉吧。”
  “嘻嘻,晚安。别太想我哦。”
  “晚安。”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我打上了最后这两个字。
  这人,把我小时候对她的憧憬要一下下击碎了。
  我又简单地向爸妈报了平安,告诉他们一切都好。浏览下朋友圈,大多也都在好好地享受假期。
  又到了闲下来的时刻,要是换作以前,我也就是这样在床上沉沦下去吧。可现在不一样,村边的海以及那悲痛的我所未亲见的灾难…这里有许多值得我去探索。
  做出外出的选择并没有花费我太长时间。带上手电筒,锁上家门,就这样向村东进发。夜晚的村子,倒是充满了神秘的韵味。忽明忽暗的路灯、从脚边蹦跶过去的青蛙、随海风而低嚎的树丛……直到手电筒照到几处破碎的瓦片,我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事发地。
  崭新的房屋与地面上俯拾皆是的建筑碎片相比形成了最不合宜的搭配;冷清的氛围,只叫人觉得进入死灵的阵地。手电筒的灯光照到栖息在枝头上的飞鸟,叫声引人颤栗。我摇摇头,离开了这至今仍散发着悲怆气息的地方。向海边走近。
  ……
  涨潮的缘故,我盘腿坐在较远的沙滩上,凝视着前方。夜幕下,漆黑的海水正与上方悬挂的几颗星星描绘着明暗的画作;近海处,一颗海蚀柱独自矗立着,孤零的样子像是在宣告从海啸处守护村庄的失败;左右两排罗列的崖壁,与我所在的沙滩形成鲜明的高度差,海浪一经过时,就会留下洪钟般的声响。
  眼前景色多少给我些触景生情之感。小时候,因为年纪小只被允许在相同位置的沙滩附近玩耍。羡慕够了下水的人们,我便开始堆砌沙子,然而结果总是堆出些称其为四不像都有些谬赞的程度的东西。依稀记得有个同样驻足于这里的孩子,是个女孩。经由她手,总能堆出些让我赞叹的成品。时到今日,我对她的印象也只有她一直戴着的对当时的她大得完全不合适的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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