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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城灯火。“管得宽”又变身为“救火队员”,安慰心灵受到轻微伤害的花大壮。
和兴电动车修理部内,石宽和花大壮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摆着从商店里买回来的花生米、鱼罐头等,两人喝着啤酒,都有几分醉意了。
石宽嬉笑着说:别犟了,你说你俩这么大岁数了,孩子都上小学了,吵架不让人笑话啊?
花大壮:不是我想和她吵,是她非要和我吵啊,吵架解闷儿啊?当然,卖房子也有卖房子的道理,只是我还有些舍不得,毕竟从小住在这儿,那是说卖就卖的?要是她好说好商量,我也不能不同意。硬来?不行!不管咋说,咱是爷们儿,是家里的顶梁柱!
石宽和花大壮聊天是有啥说啥,才不惯着他呢。于是,撇了撇嘴,说:你要是白玉柱,人家就是紫金梁,比你重要多了。
花大壮:去你的吧,你是哪伙儿的?没有我这大柱子支着,她那小细梁早就塌了。另外,今天你也看到了,吵着吵着把主题吵没了,愣说我花心?我也想花心啊,可——可不敢啊。
石宽指着花大壮说:酒后吐真言了吧?你啊,真是让人家给看透了。咱们金铃胡同里的人都认可你俩是天生一对、地造的一双。
花大壮掫了一口酒,把杯往桌上一墩,说:什么一对一双的,不行就离,我花大壮不再受这窝囊气了!
石宽:越说越来劲啊。那么容易啊?这个“离”字伤感情、伤人心啊,不能轻易说。你看胡同里院儿的心哥,离了婚后怎么样,过的那叫啥日子?
花大壮:我看佟心就挺好,没有管束,想干啥就干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石宽: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就拿现在来说,他脚受伤走不了,谁伺候?还不得自己一瘸一拐地对付一口吃的?和心哥一比,你就偷着乐吧,还跟我装屁驴子。
花大壮不言语了,又喝了口闷酒。
石宽接着说:再看德哥两口子,那是多么抠门儿的人——当他俩面我也敢这么说。但德哥把到手的圣旨金尊活生生地给整丢了。那可是天大的损失啊,德嫂对他真是不离不弃啊。这才是夫妻。
“德哥他是没那个福分,圣旨金尊在他手里压不住。”花大壮突然又瞪了石宽一眼,说,“我才想明白,你一个老光棍子给我已婚人士讲这些,是不是关公面前耍片儿刀呢?孙悟空面前鼓捣烧火棍子呢?”
石宽挠了挠脑袋,笑着说:我这都是理论知识,是要改造你这旧思想的。
花大壮:你就跟哥哥我装大尾巴鹰吧。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把圣旨金尊整丢了,她柳文静敢扒了我的皮、放了我的血!
石宽:你这人就别钻牛角尖儿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而且就算你捡到了圣旨金尊,我敢断定你肯定整不丢。
花大壮美滋滋地说:那是,咱是细心的人。
石宽:那倒不是,因为——你得到了圣旨金尊,肯定就脚底下摸油自己撒丫子跑喽!
花大壮拿起酒杯说:滚蛋!我是舍不得这啤酒,要不就泼你一脸!我是那种人吗?
石宽:我一逼就说出心里话了吧,你还是离不开人家,想着人家。你就拿这姓来说吧,你姓花,她姓柳,有句成语叫“寻花问柳”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