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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徐润扬正靠在走廊上的栏杆上想事情,吴协走了过来。
“其实那天晚上跟你说监控坏了,是他怕张晓春调监控发现他睡觉的。”
“上课睡觉?”
“对,基本上天天都在睡。”
毛宏毅睡觉?徐润扬心里面好像有一点印象。再透过窗户往里一看,果然,毛宏毅正趴在课桌上睡呢。这个,关键时候坏我好事,好不容易抓到一次证据,还被他给破坏了。想不到自己的情况竟是内忧外患,这个班级本来学习氛围就差,再任后排那群艺术生、借读生们胡作非为。大家所有人都别想学习了。
不行,攘外必先安内。那群狗男女脸皮厚不知耻,又沆瀣一气,在班级里有一定的势力,一时半会也除不了。就先拿开刀吧。
晚上放学时,徐润扬让吴协跟他换个位置。第二天一早,毛宏毅看到徐润扬坐在自己身边,笑着问:“呦,润扬怎么过来了?”“想你啊,——没办法。李晓春硬要把我调过来跟你坐,说我坐在原来位置会讲话,影响别人学习了。”毛宏毅安慰似的说:“李晓春这个人感觉头脑有什么大病,就是喜欢针对人,我也经常被她搞。”接着又安慰似的问:“你箱子放这边好不好放啊?要是挤的话,我往那边挪一点。”“不用不用。”徐润扬心想毛宏毅这个人还挺有礼貌的。
从6:40~7:00为站读,7:00~7:30为坐读。站读时徐润扬观察觉得毛宏毅虽然读书时嘴里面几乎没有声音,但整个人也还算有精神。可是一到坐读……徐润扬后来跟吴涛他们是这样描述的:“只见毛宏毅两只手掌心朝下,一前一后地蜷在桌上,一支笔软绵无力的靠在他的右手虎口处,左手则似捏非捏的握着一块橡皮,而两手之间摊着一本整个早读都未翻页的书。毛宏毅的胳膊肘抵着桌沿,要起支撑身体作用的前臂平放在桌上,像直角三角形的两条斜边。——果然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还是懂数学的。毛宏毅的头在不断的向下沉,桌底像安了磁铁,有东西在吸附着他一样。毛宏毅吸气自然,吐气通畅,整体看还是比较安详的,像冬日坐在家门口晒太阳的老头。刹那间,毛宏毅处于缓慢低垂状态的头如同水珠在得到最后一注水分的积累后从叶间落了下去。不对,我觉得这个比喻不够恰当,不足以形容刚才“坠崖”的那一瞬间,应当是毛宏毅的头如同小鸡啄米般啄了下去。这种感觉我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时候体会过,是人在极度疲困的情况下,大脑想休息,身体失去控制的表现。相当于贫血的人跑步时一头栽下去。但在“失重”的顷刻,大脑又会被迫地警觉,所以在毛宏毅的头离桌面还有两厘米的时候又像蹦极般弹了回来。他那个样子,像刚要进入梦乡被人一巴掌扇醒了,我属实有点想笑,太狼狈了。早读课下,我的纸上总共画了四个“正”加一横,这意味着毛宏毅总共啄了21粒米。”
早读课下,徐润扬问毛宏毅:“你昨天晚上多少点睡的?”“11点多钟……记不清,差不多11点半吧。”“那怎么这么困的?我昨天12点钟睡都不困,——你晚上回家干嘛的?”“吃点东西,然后洗洗就睡了。”“没干别的,比如玩手机之类的娱乐?”“没。”徐润扬还想问,但毛宏毅已经趴下了。
早读课后的课间睡觉,在全中国的高中都是一件很普通平常的事情,班里四分之三的人也都在睡。徐润扬不好说什么,然后就发现一二节课毛宏毅也在睡,嗯……勉勉强强可以理解,毕竟班里至少十个人也一样,但接下来毛宏毅的举动让徐润扬是大为不解。大课间后的三四节课他居然还在睡!这是为什么?跑操不就是用来清醒大脑的吗?难道他没下去跑?然后,徐润扬又惊奇地发现,午二毛宏毅竟仍在睡。这个真的令他很疑惑,因为毛宏毅是班级里少有的申请中午回家的,他中午在家没午休?最后毛宏毅的行为直接打破了徐润扬的认知,下午四节课,他睡了三节,原因是第四节是李晓春的英语课,在班主任的课上他没敢睡,而是在那边沉重地吸喘着气;在那边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在那边两腿不断地抖,挣扎着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