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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之路极其坎坷,除了没日没夜地颠簸,最要命的是每况愈下的气温。汽车每天都有几次没有规律的停靠,我们猜测可能是在做中途必要的补给和接受卡扣的安检盘查。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守卫”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们仨潜伏在纸箱子里,一动不动,暗自窃喜。
纸箱里昏暗无光,苔藓早就被晃散,大家萍水相逢,天寒地冻挤在一起,渐渐地熟悉起来,有了默契,开始变得无话不谈。微胖的小伙伴叫阿宽,瘦瘦的叫力仔,他们都住在塘北的一棵大榄仁树下,怪不得身为“南塘少主”的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说到这,你们可能要问我,“南塘少主”竟然没去过塘北,为啥还情有可原啊?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塘南和塘北中间有一块水域,塘里的龟龟们都叫它“死亡之洼”有一只万年佛鳄精就住在这洼里,他心狠手辣,嗜血如命,豪无龟性可言呐。他时常隐藏在暗处,专劫过路龟龟,轻则断尾断甲,重则命丧佛口。就连路过的主人稍有不慎,都会被他咬上一口。老鳖叔时常告诫我们:危洼不入,乱坑不居,君子不立于危塘之下,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样?这回情有可原了吧。
严寒可怖要俺命,颠簸无常愁更愁。车辆就这样没日没夜无休止地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儿。我们仨苦中作乐,互相鼓励安慰,都把新陈代谢降到最低来抵御这次前所未有的考验。我们尽量让自己每天都保持着沉睡的状态,只有这样身体的热量才不会过分消耗掉,才能坚持到最后。在清醒的时候,我们也会挤出一些时间探讨一下到达目的地之后的行动方案,并且做了大致分工,不打无准备之仗,才能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
最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仨在途中,结为了异姓兄弟。我之前和男主人追了一部剧追了好久,名字叫《三国演义》,里面有一个桥段说的是市井百姓刘关张三兄弟为了复兴汉室,在一个粉红粉红的桃园里结拜的故事。我仔细一想这情节完全符合我们仨现在的状况嘛,于是我提议我们仨也来个“盒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这结拜啊,一方面能够保持我们的革命友谊地久天长;另一方面也会时刻激励我们,远行尚未开始,同志千万别嘎。我们仨整整齐齐地在盒里趴成一排,仰着脑袋瓜自报了家门和年龄。我是两年的碌仔,年龄我最大,他们都改口叫我九哥,阿宽和力仔都是去年的苗,力仔年龄最小,我们都叫他三弟。
咣当!咣当!是什么声音?吓了我一大跳!随着汽车引擎声突然熄灭,沉重的大铁门应声打开。只听司机嘟囔了一嘴:这大东北跑这么久,终于到了!我这才意识到,东北原来是个地方啊。我叫醒身旁昏睡的阿宽和力仔,啐了啐嘴里的苔藓丝儿起身对他俩说:诶,哥几个,准备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