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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绿皮火车“逛吃逛吃”声音,五个小时的站票,杨修从新余赶到了九江,从火车站乘坐公交车,花费了四十分钟到达了码头,然后乘船来到了自己的出生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小岛,名唤心洲,心洲已有百余年历史,杨修从小就听父亲说,这座岛刚开始只是从长江里面冒出来一个小沙丘沙滩,经过长年累月的河沙堆积,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大的沙滩,太爷爷那一辈人在湖北黄冈遭受了饥荒,听说江西这边粮食充裕,就沿路讨饭到九江,然后灾民太多,九江政府也没有办法在市里面接纳如此之多的灾民,就疏散灾民们向心洲岛,由政府提供饭食,灾民们出力,用扁担加箩筐的方式,在心洲岛的四周垒起了一座大坝,将整个心洲岛围城了一个盆地的构造,外侧的大坝抵御长江的风浪,内侧的土地鼓励开荒,形成了一块块的良田。
而这座小岛最大的事件,则是发生在1998年8月4日,晚上九点十五分,对于心洲的居民来说,恐怕是一个三代人都忘不了的夜晚,在心洲岛最西侧的洲头地区,突然被一个浪头冲开了一个豁口,刹那间疯狂的洪水沿决堤口如同一群饿狼捕食一样,嘶吼着冲向大坝内里,在当年那个信息并不发达的年代,在汛期,乡政府会用电线沿整个大坝内侧布置,几十米设置一个电灯泡并设置开关,哪个部位被冲垮了,防汛人员则不停的按开关,来告知整个岛内的防汛人员,有汛情了,但见整个岛内随着灯泡的不停闪烁,各村防汛值班人员也都开始大喝着“破坝咯”,各村的防汛人员都开始跑起来了,他们并不是冲向决堤口,他们大部分也冲不过去,距离太远了,他们大部分的家并不在大坝之上,而是住在岛内中间地势较低的位置,防汛的人员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们需要回家,他们的老婆、孩子、父母双亲都还在家里面,这洪水还没漫过来之前,他们必须把他们的家人都接到坝头的安全位置。
那个时候的父亲,好像是那么的无所不能,有他在好像天就永远塌不下来,那个时候的父亲也是那么的坚毅、勇敢,在那么紧张时刻,他也会对着老婆孩子说到,“孩子们别怕,爸爸妈妈都在呢,我们家在坝上面,水冲不垮我们家的房子,”。
对于杨修的家庭来说,就是这次洪水使家里面刚盖好的楼房一下增加了五户人家,杨修自己一家人住主卧,爸爸的五个堂哥、堂弟则分别住进了一楼的次卧、楼梯下面、二楼的客厅、二楼的卧室,家里住满了人。
父亲杨明强是个手艺人,他15岁就拜师弹棉花,学艺三年后,18岁的他是闲时骑着二八大杠,绑着弹棉花的弓沿着坝头,喊着“弹棉花”,农忙时节则跟家人一起在地理忙着种地,而心洲的主要作物,就是棉花,凭着精湛的手艺以及活络的脑子,他没有使家里大富大贵,却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1998年在大家还都是单层红砖瓦房的年代,他就建造起了双层的楼房,并且外面还贴了墙砖,杨修家自从盖好之后,每年都是家他们村村委的防汛指挥部。
杨修到了家里,父亲、母亲早已在门口等候儿子多时,这个时候他们的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哎呀,天爷开了眼了,他们家也有一个人要吃国家饭了,也有铁饭碗了。
可能很多人很不屑,不就是个央企的施工单位吗,有多了不起似的,可是对于一个三代农民的家庭来说,他们会认为这也是进体制了,这也是吃国家饭了,这要混的好,还能跟他舅舅一样,在局里面当个小领导呢,那可就是官了。
母亲自小没读过书,,他们对于杨修,其实也没有别的嘱咐,只是不停的跟杨修说,“孩子啊,好好干,踏踏实实的,不要偷懒,不要让别人嫌弃,多干点活没关系,这么年轻,还能被干活给累死吗”?
多么朴实无华的话语,我们中国的农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淳朴的一种人了,他们脑子里面的思想永远想的就是多干,多干就有回报,可是我们这个社会多干活就能换来更多吗?大部分时候,这个观点并不成立,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你多付出,不一定能换来收货,但是你不付出,则铁定是没有收获,对于普通人来说,好像也没有的选择。
杨修这次听进去了,此刻21岁的他,终于有了一个成年人的觉悟了,他是一个成年人了,他必须在外干点事情出来了,而且,他是关系户,他需要干出点事情,不然他的舅舅会不会丢人呢?
心洲是让杨修能够完全把心放下来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到心洲,他的饭量也变好了,他的睡眠也好了,他的心,也能沉的下来了,故乡总是可以让人把心平静下来的地方。有人说,小时候,受到伤害后只要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般就很容易安静。农村的老家也是一样,从小生你养你的地方,正如母亲的怀抱,在母亲怀抱下,又有什么理由不能静下心来呢?
在家的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母亲帮杨修收拾好了行李,父亲则拿着一沓的钱递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儿子,这是3000块钱,这就是你的启动资金了,以后你的前程,可要看你自己啦”。
杨修认真的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对父母说到:“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干出成绩,不给舅舅丢人,给你们二位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