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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阿尔瓦雷斯度过了平凡的一天——本该如此,但一切都已经被与她共事的年轻雇佣兵——林依雪的鲁莽行动改变了。
只身闯入流井塔,还安然无恙地回来,在整个月城,甚至整个世界历史中都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有着鲁尼·泰坦和列夫·拉斯科尼科夫,以及无数“守门人”驻扎的流井塔,堪称绝对的死地,一旦迈入,就绝无幸存之理。
但林依雪做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雇佣兵少女,做到了无数月城的传奇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呢,在轻微的试探后,维多利亚已经有了答案。
但得到答案却并不意味着解除了所有疑惑,作为皇家科技公司的外聘学者,她很清楚所谓科学探索的重要性。正如雇佣兵们不断地渴求崭新而强大的植入体,全是一些心理变态一样。求索的学者们,是一群对“疑问”上瘾的变态。
提出疑问,解答疑问,从中获得几乎同**一般强烈无比的快感,是这个疯狂时代中每个学者的共性,而维多利亚的疑问,如今正大多集中于眼前这个看似待宰羔羊,却又充满谜团,笼罩在迷雾中的少女——流井樱子的身上。
因此,她发出了攻击,就在对方精神临近极限的边缘,向着对方摇摇欲坠的理智发出致命的攻击。
“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无情的字句进入空气中,仿佛令房间的温度直线下降。更确切地说,这些单词仿佛将流井樱子同外界完完全全地隔离开来,刺骨的寒意进入了她的心中。
无论多么精湛的演员,恐怕在刚刚那一场完美无缺的表演中都会竭尽自己的精神力吧,这样一来,只需要在其意识接近放松时轻轻一推,就能令其坠入崩溃的深渊,从而卸除一切伪装。
只不过,维多利亚完全小觑了眼前这位少女强韧的理性,和卓绝的求生意志。
在学者的逼问下,白发少女的行为没有一丝异常,她带着哭腔抬起头,怒视着学者天空般湛蓝的眼睛,那神情仿佛在质问:
明明是你做的,为什么还要来羞辱我。
维多利亚深吸了一口气。
这下可麻烦了。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能解释眼下的事态。其一,白发少女真的只是个娇生惯养的花瓶,之前察觉的异常只是自己想多了。
其二,少女的柔弱完全是表象,尽管有着羸弱的身体,她却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毒蛇般狡诈的谋略以及变色龙般神鬼莫测的演技。
不过,有一个方法可以快速验证自己的猜想。那就是动用器材室里的那个“检测工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在那里,都将无所遁形。
如果被我检查出异常,那么很抱歉,恐怕就只能将你就地处决了。维多利亚的神色中充满了决然。如此恐怖的意志力和演技,假设有一天放虎归山,其破坏力将不可估量。
“好啦,乖。”
想到这里,维多利亚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俯下身,摸了摸白发少女的头,惹得她脸上飘起一片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