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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雾的史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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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所使用的,是新世纪纪年。旧世纪纪年持续了约2000年,毁于长时间的瘟疫、科技退行活动与大小战争不断。融合病毒便诞生于混沌的无政府阶段。
  牙齿尽数脱落,长出赘生物与昆虫的口器;手臂成为根系,牢牢附着在墙上无法取下;鱼眼是耳朵,鹿角是肋骨;熊的吼叫成为它食物的悲鸣声;尸块能够行动;无法名状,变化无穷的异形出现……患上融合病,你没有一丁点预知自己悲惨未来的能力。它存续至今,将无数生灵引进地狱,让人类体验了一次濒临灭绝的感受。
  ——是拥有不会染病的神圣躯体的、始贵族与王室的祖先们将群落再一次聚集起来,在这片大陆上重新建立起城市与联邦。他们伟大的成就与付出祝福了子民。七位领袖虽为肉身,却被后世尊称为神。至少,当时人的手记上只有这种模糊的记载。
  “我们以姓氏称谓他们——阿贝拉,普瓦图,布列塔尼,斯宾塞,米勒,阿基坦与萨伏伊。他们的铜像矗立在每一座膜城市的地面上。
  阿贝拉代表光耀的白昼与开拓,以领导者的姿态使人心向一;她的姊妹普瓦图以生命与后代的健体为代价换来了隔绝病毒的天膜,代表长夜与安定;布列塔尼精通政学,掌管统御;斯宾塞拥有超人的、母性的慈悲与虔诚,安抚人们的心灵;米勒是智慧之女,她用尽毕生试图重探前人的成就;阿基坦与无数恶兽人敌战斗,换取大片的疆土;萨伏伊游走人群间,带来文娱的新生与羁绊的联结。”
  身为阿贝拉的族人,应当牢记自己的使命。爱人,自净,虔诚。
  身为阿贝拉的族人,应当牢记自己的使命。爱人,自净,虔诚。
  身为……
  已经诵读的够多了,口头功夫。假使你们真的要爱人,就把天空城的分隔取消、将建疗养院的钱投给贫民窟吧。普瓦图姓的人住进疗养院就不会自杀了么?…
  想到这里,那个人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快消失吧,查理·普瓦图。那些美好的懵懂与痛苦,温室中迷蒙的童年往事,与这个人一并成为了她的心魔。
  ……心情正阴沉的阿卡·阿贝拉此时正穿着一套合乎规矩的衣服。蕾丝边轻轻束住她的脖颈;布料乳白色,裙撑是双腿的笼子。齐肩黑发较为勉强地盘在脑后,还戴上了银耳饰,显出一派高雅气象。然而她一身疲惫无聊,只希望能够人靠衣装式地糊弄过去,站在一个避开社交团体又不至于太边缘的狡猾位置。她把全部的心力献给移动基地了。但身为直系,只能装模做样地参会。
  一位来自布列塔尼家族的男宾称赞她那身打扮——“简直是在场最为高贵美丽的”。她思考那个人是否认识她,来辨别这是真诚的赞誉、无趣的客套话还是委婉的讽刺——跑到地上城去整天捣鼓什么融合病毒与做一线工作并不会被这群人看得起,说来便是“玷污了高贵的身份,一身土气”。然而她也得不出一个结论,只是摆出那副笑容来,客套两句结束。
  “阿卡…!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
  声音由远及近、那个身影从余光中出现。瑞切尔·斯宾塞有193cm,高铸的躯干纤细而柔和,那头蔚蓝色的长发有别于她的同辈。她的气质简直与记载中的始祖斯宾塞一样,沐浴在慈悲与安定的、悲伤的光明里,是能动的艺术品、显而易见的路标式的人物。
  相比于上次,她变得更瘦了,向着不健康的那个方向发展。斯宾塞的“圣女”不是一件真诚的工作,也毫不轻松。她会长久在人们的监视下,做着美丽的提线木偶也可以替代的事。…从虚假中获得实在的慰藉对于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来说是难以做到的,这是让她这个人更显悲哀的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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