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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棱出生时,最开心的无疑也是他,张元新喜欢女儿,可爱听话乖巧,加上苏棱出生时,护士姐姐抱出来就喊,是个漂亮的小公主,肉嘟嘟的脸,小嘴红红,一出生眼睛就大大的,看着陌生人也不害怕,盯着人看。所以张元新很喜欢,但是碍于面子还是冷着一张脸。
苏柯带着女儿见张元新时,跪在地上,他说一辈子无父无母,出生母亲就难产死了,父亲颓废了两年后来实在接受不了也跟着去了,被哥哥带大,苏家三个儿子个个都很出挑,两个哥哥因为欠下高利贷,躲出去了,还好苏家老三苏柯遇到了张笙,有了苏棱,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不敢承诺什么,张笙比他小了7岁,他会一直守护她,如果真到分道扬镳的一天,他净身出户,张笙要什么他给什么,说着拿着早已拟好的合约,签下字。
张元新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说一开始起点不太好,可是这一两年他看得出对张笙,真没话讲,这个男人骨头硬,硬茬茬的头发,眉骨高,眉毛浓密,据说头发硬的人骨头也硬,但是在张笙面前,总是一副说软就软的无赖样,他不坏,也能吃苦,无父无母不是他的错。看着眼前的男人,看了看可爱外孙女,还不到,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也不哭不闹,好像为了配合爸爸似的,张元新便接受了苏棱,抱着小小的一只,抬眼看了下地上的男人:“我养可以,但别忘了孩子是你们的,每周除了打钱,还有要来看一次孩子,这个要求做不到,就免谈。”苏柯心里明白,如果一味地把孩子丢在这,跟留守儿童有什么区别。
虽说广东到淮山1000多公里,真的不算近,但苏柯对这个要求毫无疑义。
从那天起跟着姥爷的苏棱,在这里一待就是12年,也与某人相处了12年。
苏棱收了回忆,像侧方的那栋自建别墅看过去,这里家家户户都有院子,也会在院子里开水池,种些花,可是那家院子里,空荡荡的,白墙灰瓦,堂屋修成了拱形门,木质搭建披上黑色的漆,看起来像他的人一样冷寂。
再抬头朝二楼看去,一个人影好似掠过,闭了闭眼又没人了,只剩黑洞洞的窗户,仿若刚才是一场幻觉。
苏棱不疑有他,咽下那情绪,抬脚走向屋里。
而那头窗户的背后,毕胜的眼睛红红,单眼皮让他看起来更加冷冽,薄唇紧闭,下颚线随着喉结咽下的口水更加清晰,这是一张让人看见就望而却步的脸,眼神盯着人时好似一般,紧紧咬住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