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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旁是一排行道树,树后是一片田野,根本没有什么小巷。
突然陆凡停了下来。
他发现马路对面的老街道上,有一排小吃摊。
这个年纪的孩子,偷跑出来到路边摊吃小吃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穿过人行道,陆凡凑上前去,挨个询问摊主有没有见过三个穿校服的小男孩。
终于,在问到第四个摊位的时候,陆凡得到了他所希冀的答案。
“三个小男孩?见过啊,刚才还在我这买了羊肉串……”胡子拉碴的大叔瓮声瓮气地答道,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向身旁的老街:“他们买完就往那里面去了。”
陆凡马不停蹄地向老街里跑去。
时间紧迫,他生怕几个孩子出了意外,根本来不及回头告知张大川。
临近正午,老街里空荡荡的。除了为了维系生活顶着烈日出摊的小吃摊主,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走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陆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狭窄的街道两侧,是成排的店面。有些房子并不紧连,中间有约两人宽的小道。
忽然,陆凡似乎听见了一声叫骂从房屋间隙的某条小道中传来。
他心里一紧,停下脚步侧耳仔细倾听。
隐隐约约地,他听见了几句粗口,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声。
陆凡心里一凛!
他顺着声源摸进身旁的小巷,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陆凡的眼前出现了一群人。
那是一伙十八九岁的青少年。其中几个染了头发,穿着五花八门,一看便是出了社会的街溜子。
他们正围着三个小学生,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在孩子的书包、裤兜里乱掏。
孩子们已经被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们在自己的身上翻找。
陆凡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三个孩子是自己的小队成员:陆天宇、于小小和郑浩。
他额头的青筋暴跳,当即就要冲上去阻止这些地痞无赖。
然而,脑子却在这个瞬间不合时宜地剧烈抽痛起来!
一段段画面如同走马灯般迅速在他脑子里闪过。
陆凡看见他被那群地痞踹翻在地,看见其中一个地痞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威胁他,几人狞笑着把烟头在他的手臂上掐灭,把痰吐在他的脸上;看见自己独自一人遍体鳞伤地坐在地上,眼光呆滞,浑身颤抖……
这是报复!
巨大的恐惧把他包围。他仿佛回到了与张大川在烧烤摊时,还没还手前的状态。
他终于明白那紧紧束缚自己的枷锁来自哪里。
陆凡咬紧牙关,死死攥着拳头。这一次他只用一瞬间就挣脱了恐惧的束缚,果断冲了上去!
他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
如今的他不仅有张大川这么个生死与共的挚友;更因赵晓光自杀的阴霾,有必须救出同学的钢铁决心!
“你们在干什么!”
他发出了与自身勇气不符的稚嫩嗓音,一把推开其中一个拉扯着于小小衣裤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