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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郝除夕,原因很简单,我是除夕夜出生的,在1989年的那个除夕夜。
我一出生,家里人就喜欢说我是我妈团年饭吃太多,吃撑了撑出来的。在每年的除夕团圆饭桌上,伯伯姑姑们总是说我一定是命格不凡,才会在除夕夜这样的日子出生,全国人民都在给我庆生,国家还为我举办春节联欢晚会。
当然,那时年幼的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只是大人们的玩笑话,只是每次过年都会在家里哥哥姐姐们的羡慕中,骄傲地仰起头,领到双份的红包,一份是压岁钱,一份是我的生日红包。按照我当时的阅历和智商,我并不知道哥哥姐姐们生日也会有红包,所以我认为我就是家里独一份的存在。当然也会因为犯错挨揍的时候怀疑这个“独一份”的真实性,但也会很快打消疑虑,毕竟谁不想做那个“独一份”的存在呢?
我家在四川一个平凡的小镇上,平凡到只有一条感觉走几步就到头了的街,平凡到除了那条街,其他地方都还是村落和良田,平凡到街上最高的楼就是镇上的医院,有4层呢,当时我就读的学校也才3层小楼呢,学校的大部分建筑还是青瓦小平房,暴雨的时候偶尔还会漏雨的那种。幼儿园、小学和初中都还挤在一起。小镇上没有高中,只有一所大人们口中没出息不好好学习的孩子才会去的职中,职中在一个距离我们还有点远半山腰上,孤零零地立在哪里。因为听多了大人们对职中的贬低,我们小孩子对职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总感觉那里有吃人的妖怪。
我也和镇上的孩子一样,每天放学就在大街上疯跑,上山下河,无所畏惧。
90年代的小镇上没有小汽车,那时候家里有个自行车就已经是可以在小伙伴中各种炫耀的存在了。所以没有人会担心小孩子在大街上乱跑会受伤,似乎也没有人担心孩子会不会丢。
夜幕降临,饭香充满了整个小镇,就会有父母在自家门口呼唤自家小孩儿的名字,然后就看到孩子们嬉闹着从各个角落跑出来,道别后奔向自家父母的怀抱。在这期间还会听到个别父母的叫骂声“你个龟儿子,咋把衣服弄这么脏,跟个讨口子样。”或者是“一天天的不晓得回家,就晓得乱跑,看老子不收拾你。”四川的方言配着家长的宠溺声,让骂人声也不那么富有威严,小孩子也嘻嘻哈哈地在父母面前撒娇,因为谁都知道家长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口头习惯而已。没有谁会因为挨骂而抑郁,就算挨了打,转头也就忘了,最多在吃饭前悄悄在心里计划离家出走,一到饭桌上就把“离家大计”抛诸脑后,认真干饭。
那些年的我们,快乐的很简单,没有什么高档的玩具,没有什么高科技的电子产品,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平板,在那个平凡的小镇上,连游戏厅和网吧都没有。
那时的我拥有一个平躺放着就会闭眼睛,立着放着就会睁眼睛的洋娃娃,我就觉得我拥有全世界似的。那是我现在三十多岁的年纪,无论是买房买车买首饰都无法与之相比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