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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骁松瞧着稳重不复当初青涩的人，心猛得一跳。
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你？”
从跟着林卜焕回到这个地方后，总能够梦见一些碎片化的记忆。
但可以确定，这一年时间内，绝对发生一些对于他来讲惊世骇俗的事情。
村庄内房屋密集，白骁松在交错纵横的小径走动，又顺着石梯往山下走，只见得零散的茅草屋。
但天有不测风云。
细细密密的雨丝，万缕如发，寒风刺骨。
白骁松点了根烟，看见一个避雨的“毛胚房”，只用石头和黄泥砌了俩面，而它旁边还有颗光秃秃的树，上面点缀着已经干瘪的红枣。
真算是瞌睡遇见枕头。
白骁松便直接坐在里面避雨，大约过了许久。
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扛着锄头从山下上来，他见到白骁松爽朗一笑。
“小伙子，你是来过年的吧？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随意出来走走。”
男人打量了他几眼，“你是那儿家的孩子，模样怪生的。”
白骁松站起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感觉身体回暖，“来朋友家玩一玩，不是这里的人。”
“叔，你大过年在这里干什么？不回家聚聚？”
男人摇头笑着不语，“你要是去山下玩的话，还是趁天黑前早点回来吧。”
白骁松点头表示感谢。
这么一段对话后，他突然间想起林卜焕之前说的话。
以前还没钱造山路的时候，一直都是走这一条山路快一点到达，那时他们从集市挑着东西回来，遇见刮风下雨的时候，都会到这里避避。
山路崎岖，地面都是泥土，湿滑万分，经常有人摔倒。
他还记得山下的一个村庄有一个林卜焕的亲戚……
白骁松心脏不由得加快。
雪留远岭半尖白，云漏斜阳一线黄。
原本寂寥的山庄，如今人群密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人与人俩排之间对齐，手里提灯，星星点点如同猩火一般，又似一条攀岩的巨龙。
李善梅裹着棉袄，面颊红润，已经不复昨天病弱的模样。
“这是什么习俗啊？我倒是没见过除夕走灯的，我们那边顶多元宵节才会。”
金贞摇了摇头，回想起之前白骁松的话，忍不住拉紧了她的手说，“人流量大，你跟紧我，身体不舒服一定跟我讲！”
上山的路已经被打扫干净，偶尔白骁松抬头能看见手电筒照耀下的雪花。
白色晶片飘扬，他脑子突然一抽，觉得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不像庆祝，反倒是像送丧。
林卜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在想昨天的事情。”
白骁松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问：“总没瞒着我什么吧？”
金贞突然间插过来喊，“你俩傻呆在这儿干什么，赶紧的！大老爷们儿别磨叽了！”
随着高度拔升，村庄一览无余，而他们跋山涉水，最终到达一个建筑十分庞大宏伟的寺庙。
“不太像是正经的。”
金贞一边逗着狗一边自顾自道，“谁求佛保平安大晚上来，想想都渗得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