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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是中午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只小橘猫。
当我听到小猫尖锐的叫声的时候，我向付衍再三确认，直到我听见爷爷喊我名字，我才飞奔下楼。
爷爷手里捧着小猫，站在门口，笑呵呵地喊我，小猫探着脑袋四处张望，也不害怕。
我从爷爷手里接过小猫，爷爷提了袋苹果放在桌子上。
“爷爷，你在探望谁?”小猫爪子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我撸着猫猫头问爷爷。
“年轻时候我们这个生产队的老张，就住在上面没多远。”爷爷喘着气，拿了个离他最近的座位坐着。
“老程，你回来啦。”李爷爷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报纸，报纸上印着大标题:林县一老人因子女不履行赡养义务死在家里无人知晓，现在孩子和父母关系的现状究竟是怎样？
“老李，看报纸呢。”爷爷乐呵呵地和李爷爷打招呼。
付衍从楼上慢悠悠地下来，和爷爷打了声招呼转眼盯上了我怀中的小猫。
小猫朝着付衍的方向拉长脖子，付衍伸手接过猫咪。
“爷爷，那你探望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我向后退几步摸索着坐到长椅上。
“嗐，前几天他摔了一跤，老年人呐，不经摔嘞，一跤就住进医院，用好几百几千。”爷爷边说边低头弄裤子上鞋上的灰尘。
“那小张回来没?”李爷爷收起报纸问。
“我去的时候没看见，也没问。”怕触及李爷爷的伤心事，爷爷模糊着话题。
李叔已经很久没打电话给李爷爷了，从上次打电话说要李爷爷照顾好自己算起，差不多两年了吧。
刚开始的时候李爷爷还和我们谈论他那刚刚出生的小孙子，还说等李叔把他接过去之后就寄张他孙子的照片给我们，让我们也瞧瞧。
“老李你真有福。”那时爷爷总对他说。
可是李叔近两年没有音信，也不托人把李爷爷接走，爷爷也就再没对李爷爷说过“有福气”之类的话，反倒是李爷爷常对爷爷说:“老程你好福气。”
生活没变，话的意思没变，只是换了人称，也换了主角。
而我，对于李叔的印象还停留在他送李爷爷到我家门口时笑吟吟的模样，一身正装，谦恭有礼。
“爷爷今天中午吃什么?”我赶紧岔开话题，生怕下一秒李爷爷就在我们面前难过叹气。
“吃辣椒炒肉吧，我去地里摘几个茄子煮着。”爷爷拿出揣在兜里的笔记本筹算了起来，“再过三天就是赶集了，要去买农药了，辣椒树上好多虫子。”
“好。”我起身走进屋里，付衍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撸猫。
“给猫起个名字吧。”
正当我打开冰箱的时候，付衍说。
“好，你觉得叫什么好?”我踮起脚尖拿最上层的肉，有些费劲地说。
“要不就叫怎么样？”付衍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可以。”我转过身，朝付衍点点头。
欢迎你，。付衍呼噜的下巴，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