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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日记·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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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屋间的隔音并不好,我好像听见了议论的声音。在我被拖出那间屋子时,人们又恢复如常,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也许那个时候我就有幻听的毛病了。
  我始终认为,我妈才是心理疾病最严重的人。
  六岁时,班里有了小帮派,以一个家里较为富裕的孩子为首,他们经常欺负其他小朋友。我比较聪明,讨老师喜欢,他们就来讨好我。
  很怪,每次都一样,先是故意让我和他们闹掰,然后欺负,孤立我,但最后都会来让我原谅他,说着:“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当时的我还忍受不了孤独,每次都接受了道歉。
  我发现他们往一位同学的水杯里放东西。
  那个孩子有智力障碍,不太会说话,被欺负了也不会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阻止,那时的我忍了他们太久,早就做好了被孤立的准备。
  他们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拒绝了。那天是阴雨天,我和他在走廊上对峙着,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这一刻,我感到无比的自由。
  之后就是长达一年的孤立,只有我和那个孩子。
  长大后,至少现在,好了很多,没有像以前那么容易被打了。
  我不想提别人在一家团圆过中秋节,而我在挨打这件事了。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长大了,有自尊心了,不过如此。不过是,那天是我生日。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虚拟人物,我很难对真人提起兴趣。纸片人才是最香的!哈哈哈!
  好久没做梦了,这算好事吗?
  从前,我几乎每天都做梦,挺烦的。但现在,倒是在期盼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我还算好好活着吗?
  在以前,我有一个哥哥,他对我特别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他会哄我,会等我,不会欺负我,除了做饭难吃,就没有缺点了。
  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八月十七日,十九点零五分。
  这是比较严重的一次。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我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从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了一个人形黑影。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的气息,心中的恐惧也消散殆尽。
  我开始对着空气说话。我问他:“这个西瓜挺好吃的,哥你吃不吃?”然后把手中的西瓜向空气递去。
  后面的事不记得了。
  后来,我经常看到他,难过、委屈、开心、紧张、害怕、痛苦,都会看到他。
  我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还算理智。我知道,我哥早就死了。在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不想分清。
  其实还不错,至少有希望了。
  挺幼稚的,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在住院前,我去了一趟寺庙,就是想去。当时也不顾人多不多了。不知道愿望说出来会不会不灵,我只想我哥能平平安安,只希望能见他一面。
  我来住院,也是因为他说只要我慢慢变好,就会回来看我。
  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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