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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没有。”线人说。
帐中的青衣书生向前一步：“萧鸿飞，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局，不是他死就是你死，杨帅明摆着就是要拿我们的人头。”
红衣将军踌躇着，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
俞靖安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来，刀刃是新打磨过的，锋利得很。他将匕首架在颈侧，冷冷地看着萧鸿飞。
“今天我这句话就放在这儿了。萧鸿飞，你要是答应，我必扶你坐上总兵之位，总领居庸关军务；你若是不答应，现在就亲手了结了我的性命，就当是我看错了人，自讨苦头吃。”
“靖安，我说过，同室操戈我做不到——”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杨帅那种人是你的同袍？在你那狗脑子里，戴上大明朝廷的官帽，就是廉政爱民的好人了？”
俞靖安将匕首往颈侧靠了靠，柔软的皮肤被划出一道口子，血珠从中一滴一滴滚出来，染红了领口的布料。
“道理我说过无数次了，你也都懂。我今天就要你一句话：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鸿飞蹙眉，沉默良久。
最终哑着声音，说出一句“好”。
他走上前，将匕首从俞靖安手中拔出，丢在地上。他从兜里摸出一卷薄纱来，小心翼翼地缠在俞靖安颈上，止了血。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4
【破阵子·城主易】
一令，封锁军械库；
二令，放信，声称今夜有人反叛，杨帅口谕不能俱信，以按住城中三军；
三令，登城楼，斩奸贼。
城楼上有杨帅亲兵百人，手中持着弓弩，他们中间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那人面容冷峻，两只眼睛里闪烁着阴险狡诈的光。
登城楼的亦有夜不收将士百余人，手持斩马刀，身着崭新的铠甲，气势逼人。
“夜不收首领萧鸿飞，你要造反吗！”
只听一书生喝道：“闻诛一夫纣矣！”
巍巍高墙，刀起刀落，掀起腥风血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我亦不仁，以圣人为刍狗。
“把刀给我。”俞靖安看着仰面而死的杨帅，冷冷地对身边的夜不收士兵说。那士兵不明所以，迟疑地将手中的刀放到“先生”手中。只见俞靖安用尽浑身气力，斩下杨帅首级，不顾满身血污地捡起，丢进手下人递过来的匣子里。
“靖安！”萧鸿飞厉声喝道，“杨帅已死，你何必侮辱一个死人。”
俞靖安将匣子丢给他。
城中不知是谁放了烟花弹，火药在天空中炸开，照亮了浓郁的夜色，惊醒了满城的百姓。
“这是他应受的罪。”俞靖安说，他的脸被烟花的火光照得惨白，目光好像毒蛇一样锋利，“拿着它，和夜不收的诸位一起，到城中转一圈。就说，‘杨帅斩于我手，天子降罪，还请父老乡亲们为我请罪’。”
【破阵子·人心归】
三个时辰后，朝廷派来的使臣赶来居庸关。城门大开，只见萧鸿飞率众夜不收下马拜会。
“夜不收萧鸿飞，见过使官大人！”
“策动谋反，杀我朝廷命官，萧鸿飞，你好大的胆子！圣上有令，要你回京领罚！”
萧鸿飞沉了口气。
“微臣，不敢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