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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药，三餐之后喝，可以解头疼脑热之症。”花少侠走上前，正好瞧见那游医为病人抓药，听见他如此温柔地同人说话。他的口鼻被一方帕子遮着，只有上面那一双眼睛，眼波流转之间若有温情淌出。
待那病人离去，花少侠走上前：“先生......可还记得我？”
游医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阁下仪表堂堂，相貌不凡，恕在下愚劣，不知眼前泰山竟是何方高人？”
“三天前我昏倒在路边，是你救了我，我是来报恩的。”花少侠直截了当地说道，“先生不记得我了？”
7
报恩？
恩人？
三天前？
三天前他都做什么事了？
步夜的记性是极好的，背医书的人，记性都差不了。只是花少侠冷不丁这么一问，他一时间也是头脑一片空白。
“在下本就是江湖游医，治病救人乃是本职所在，倘若真有顺手搭救之事，阁下也不必记挂在心。”
花少侠被他这句话噎住了：“可是......我总该......”
步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为另一个病人把脉。
“近来身体有何不适？”
“感觉喉咙又涩又痛，总是生痰，咳嗽......”
“您稍等。”
步夜转身，从花少侠身旁擦过，又走进了屋。
花少侠连忙跟了进去。
“先生，先生！”
步夜觉得这个人有些聒噪，但是步夜没有理他。
“先生，哎呀，我学过些药理的，我可以帮忙！”
步夜依然没有理他，只是心中祝愿这个年轻人早日认清大体，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可以帮忙抓药！真的！”
步夜终于听不下去了。他转过身，冷冷地看了花少侠一眼。花少侠觉得这个眼神好生熟悉，好像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曾挨过这眼刀。
“你说你能抓药，那我问你，龙胆、前胡、沙参都是哪几味药材？”
花少侠环顾四周，很快指出了三个盒子。
“错了。”
花少侠一愣：“啊？”
“阁下点出来的分别是前胡、沙参和龙胆。顺序错了。”步夜眼含笑意，伸手为他指了条出门的路，“少侠，请吧。”
“诶诶诶，你又没说顺序！我当然是哪个离得近先点哪个啊。”花少侠辩解道。
“那我要龙胆、前胡各三两，沙参半两。”
步夜将一张蜡纸递到花少侠手中。花少侠小心掂量着，将三味药取了出来。
上称一掂，倒是不多不少刚刚好。
步夜看向花少侠的眼神总算带上了三分庄重。
“阁下高才，是在下出言不逊了，失礼失礼。”
“先生愿意留我了？”
步夜将一方白色手帕递到花少侠手中。
“治病救人，可有亲疏贵贱之分？”
“一视同仁。”
“阁下的性子我喜欢。那么请阁下莫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