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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连......”花少侠哂笑，“先生真会选词。待了半个时辰，也叫流连吗？”
步夜笑着摇了摇头：“书到用时方恨少。你还没回答我，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花少侠又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贴着他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他熟悉的梅花香。
“我这不是回答先生了吗？”
步夜轻叹了口气，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我这才几个时辰不见。”
“......很久了。”花少侠言罢，又伏在步夜肩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生用的什么香料，这么好闻。”
步夜从内衫中拎出一只小香囊来。那香囊是用淡粉色的丝绸缝制而成的，正面绣着梅花纹样。
“原是觉得梅花香味醒神，便随身带着，后来就有了贴身携带的习惯。衣物常年被香气熏着，也就染上味道了。”他解释道。
花少侠附鼻，仔细地闻了闻。香囊里的香料似是许久不曾更换，香气有些淡了，又因常年伴人左右，又染上了主人家身上的一些独特的味道。
步夜瞧他闻得认真，忍不住又起了逗弄之心，他将那只香囊从花少侠鼻下抽走，细腻绵软的料子擦过眼前人的面颊，那人的目光浑然好似黏在香囊上了，一直追着它跑。步夜将手一翻，把那香囊攥到手心里。花少侠的目光这才落回年长者那双眸子上。
“就这么好看么？”
“嗯。”
步夜哂笑：“你得庆幸才是。我若是个姑娘，被你这么逗弄一番，早就给你两巴掌，把你带去报官了。”
“先生不会。”花少侠颇有些认真地说道。
步夜笑了笑。
“你就这么喜欢它吗？”他将藏在手心里的香囊露出来，问道。
“喜欢。”花少侠直截了当地说道。步夜觉得年轻人就这一点好，坦坦荡荡，不羞不臊，也不卖什么关子，不需要旁人去猜他。他身上当真有几分江湖人的气味。
“那送你好了。”
步夜遂将手中的小物件塞到了花少侠手中。
只见花少侠将外面两层薄衣的领子拉开，将香囊小心翼翼地放进内兜中。
“谢谢先生。”
步夜从中听出了些意味深长之意，却不解原因，只以为是少年人心思敏感多变。
“罚抄的门规，我只差二十遍了，今天下午就能写完。”步夜说，“写完了我就去见找谷主，见完了谷主，我就去找你。”
花少侠移开目光。
“好，那我等着先生。”
末了，他又紧紧抱了抱步夜。步夜觉得他今日好像格外钟情于怀抱，目光也格外有些深刻之意，好像要将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印进脑海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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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花少侠与步夜分别之后，便径直去谷主起居的宅院。打扫宅院的门生说谷主已经出门了，花少侠问他谷主去了哪里，门生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谷主近日频繁出入正心堂，或许可以去那里寻寻。
花少侠于是又赶到正心堂。堂中正坐着一位老人，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仙气。
“晚辈见过谷主。”他向老人作揖行礼。
“你是南塘花家的世子。”
“谷主知道我？”
“老夫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谷主指了指身侧的位置，“世子，请坐。”
花少侠缓步走进正心堂，小心翼翼地坐到谷主身旁。
“谷主，晚辈今日来，是想来辞行的。”
谷主点了点头，看起来并不觉得意外：“去何处？”
“南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