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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棺椁飘在血河上，我泪眼朦胧四望着漫天的血雨。
是他来了。
我站在万魂塔的顶端，看着鬼域红门被劈开。
他一身红魂缠身，妖气横生的紫眸中印着金轮，一身月白直裾衫随风四扬，黑色飞云靴踏过万鬼枯骨。
三千骨阶，走一步散一魂。
他看着我，充满戾气的眸突然就温柔起来：“阿蛮，我抱你下来…”
他每上一个台阶，我心里的警情蛊就发作的更痛一分。
“韩憬，别动。”冷汗从我额头生出，撕裂五脏六腑的疼痛让我经受不住。
“阿蛮！”他惊呼一声下意识还想上前，却因我痛不欲生的样子停了脚步。
我痛的冷汗直流却忽而苦笑，难道真的芸芸众生唯我们二人此情无果么？
既然这天地之间无一处是我们的安身之地，那我们何故还要存在？
“韩憬。”我努力抬头看着他绽开一笑，感受到他眼神中的至死不渝的深情瞬间如鲠在喉。
“韩憬…”我犹豫了片刻再次红着眼眶唤他。
“我在。”他道。
两个字宛如给我吃了定心丸。
我释然的笑了，鲜血从嘴角不停溢出，将全部的灵力释放出，红光在我身后乍现，身形蜿蜒的凤冲破了这片天地。
“韩憬，我们一起走吧。”我颤颤巍巍的努力笑着对他伸出手。
指尖的红灵如同红线一般流向他。
他眉眼温柔依旧，眼眶微微泛红：
“…好。”
……
他上世是一位上仙。
我是被他栽种出来的。
后来他在凡间渡劫，我正巧化为人形便偷偷的跟他去了人间。
造化弄人，我因用自己的能力混饭吃而成了一个世人口中的神女，而他是人人敬畏的那个能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但这个摄政王一心成神，于是就刚好找到我来求仙问道。
可我本就只是一朵罢了，连个仙都不是又该怎么帮他？于是只好说让他好好照顾天下苍生积善成德自然会成神。
就连这些话都是跟着原来的他学的。
他问我我叫什么，我瞎扯说我叫阿蛮。
因为这是我听佛祖说过最多的一个词。
上仙也确实只叫我婆罗，没给我取名。
我抬头看着躺在床榻上休憩的他，眉目仍旧清冷如画。
闭上眼睛又忽然想起来原来还是上仙的他，一身白衣说不尽的清冷。
还有他时常忧郁的神色，亦有长心殿的悠扬哀伤的埙声。
初见时白色衣袂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后来便是那一句他最喜欢对我呢喃的话：
“，会开么？”
每当他对我说这句话时我都能看到他眼中少有的迷茫。
后来我发现，韩憬似乎对我越来越好，虽然那些常常摆在我面前的珍馐美馔我都觉得是一个味儿。不过最让我开心的是，我看见一向忧郁的上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