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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孟春,尺树寸泓,春意阑珊。紫阳街上软红十丈,接袂成帷,盛况空前。
那显眼的朱红色的轿子上镶着金边花纹,这一看就非普通大户人家小姐出嫁。
鞭炮声中夹杂着喜气的唢呐声,街上的人比肩接踵,试图看上一眼轿子里的新娘的国色天香。
喜轿里的娘子乃是当朝厌家的掌上明珠,厌蛮,名为蛮字为蛮。
厌蛮的父亲年轻时乃是城北有名的斯文美男子,看唯厌蛮之名便知这是讨厌粗鲁者讨厌到了极致。
厌蛮静静的坐在轿辇里,赫赤色的盖头遮住了佳人的容颜,宽袖中露出尖尖的十指。那嫁衣的凤乃是金丝所绣,便是粗人也会一眼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去李府的行程过长,饶是好耐心的厌蛮此时也多少有些不耐,过了有一会儿,她便微微掀起红色的盖头,一双冰冷的黑眸向车窗外看去。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的目光在一个白色背影上停顿了一会儿,那人看似男子,但是并未束发,青丝如瀑倾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她收回目光,回身安静的在轿子里坐着。
厌家衰落,为了厌家,她不得不嫁给富商李家纨绔子弟。其实厌蛮也不怨,毕竟自己从小的锦衣玉食都是厌家给的,自己理所应当也要贡献给厌家什么酬谢。
坐了片刻,她的眼皮便开始打架,阳光穿过车帘打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很适合睡觉。
半晌,她倦意便已经浓重到不知不觉中就要倒头睡去的地步。
她做了个白日梦,梦中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就和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个男人的背影很像。
“你且回首,回首处,古木参天,苍翠欲滴。”
最后一刻,她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娓娓动听的男声。
她想挣扎着清醒,可是那时的她脑子一片混沌,浑身乏力。
她倒下之后便没有了后来的记忆。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厌蛮仅仅记得这个雕凤玉榻上的白衣男子,像极了她探头一瞥瞥到的那个男人。
纤手挽花。在这仙山琼阁金碧辉煌,丝竹声随红袖起舞而响的宝殿。
她此时一身西域舞衣,柳腰上环着璱玉,黛色面纱遮容,双瞳剪水,眉似新月。
男人一身月色白衣横卧在雕凤玉榻上,还是未束发的模样,体态慵懒。
坐席上都是向欢的宾客。
男子那双魅惑至极的桃花眼睥着她,浑身都能感受到很重的戾气。只见他手持金樽,仰头一倒饮了三杯酒。
这男人脾气大约不好,厌蛮蹙眉,被他盯着,总觉得不安。
华妆琗漈,腰链纵瑢,她已经舞了一个时辰,纵使全身乏力也不敢有一丝懈怠。
宴会直到三更,众宾客散后,她终于可以停下来。
转身抬脚欲要离去,却发现已是寸步难行。
此时她全身通是绯色,额角大汗涔涔。
好累.....
“你为何还不离去?”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竭力转身,转身看着那抹白色身影的刹那间,厌蛮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向后倒去。
白衣男子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一动,一个巨大的银色阵托住了厌蛮。
他靠近这个人间女子,等与她相离仅有分毫只差,细细端详人类的容颜时,昏去的厌蛮隐约间闻到一股奇香。
那香气似乎是森林里的气息使人如此安心。
有木有草有花有泥,似乎编织了一个幻境。
韩谪看着她逐渐安心的睡颜,桃花眸中泛起秋水,逐渐弯成了一个月牙,绯唇上扬。